“微臣考进太病院，拜杜提点为师，一步一步，都是为了进宫见亲娘。我娘当年被迫进宫做替人，又不测怀了身孕，生下皇子。”
短短顷刻间，程锦容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动机，口中毫不游移地应道：“太子殿下一向被瞒在鼓里，半点都不知情。”
宣和帝中了剧毒，两次换血，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尚未可知。便是勉强熬畴昔了，怕是也没多少寿元了。
当然，就算没有此事，永安侯也死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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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能够宣召太子殿下前来，微臣和殿下当场对峙。”
“昨日骤闻此事，太子殿下气血攻心，昏迷不醒。醒来以后，便去诘责皇后娘娘。微臣及时赶到，和殿下争论了几句，也是以动了胎气。”
这一刻，氛围几近停止活动，呆滞厚重得令人没法呼吸。
这才是宣和帝本日宣召她前来的真正企图。
“就是这满朝文武百官，有你这份定力和城府的，也没几个。”
程锦容终究张了口：“是。”
如果六皇子只是一个浅显皇子，生母出身有暇，倒也罢了。恰好六皇子是宣和帝最敬爱的儿子，也是宣和帝亲身教诲培养出来的储君！
……
“她得了心疾，不肯见任何人，以椒房殿为牢，困住了本身。我进宫后，她底子不敢和我相认。是我主动和亲娘相认，为她打高兴结。厥后，她的病一日日好了起来。”
宣和帝：“……”
“如果不是裴钦和裴婉清兄妹心肠暴虐，设想谗谄。我们一家三口，也不会天各一方饱尝别离之苦。”
程锦容站在龙榻外数尺之遥，和龙榻上的宣和帝四目相对。
永安侯所言，是真是假？
程锦容昨日对着六皇子时，气血奔涌，情感冲动，语气狠恶。
任谁也看不出，面前这个目光冷厉的男人，眼睛已经看不见了。
“好一个裴钦！”宣和帝神采狰狞：“朕不将他千刀万剐，难息心中之恨。”
程锦容缓缓道：“因为，我的亲娘在宫中。”
宣和帝的面孔，刹时扭曲。
宣和帝声音愈发冷厉：“程锦容！你夙来敢做敢言，在朕面前，从不扯谎话。朕现在问你，永安侯说的统统，到底是不是真的？”
大楚的江山，或许很快就要易主。在晓得六皇子的出身后，宣和帝还会让六皇子持续做太子吗？会不会生出易储之心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