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早已不见了踪迹,想来和永安侯一样,都被关进了宫中天牢。
甘草答道:“没有。姑爷走之前叮咛奴婢,好好守着蜜斯。奴婢估摸着,定是姑爷将统统人都拦下了,不让人惊扰了蜜斯。”
现在这么多人,不宜多说。
不止贺祈,六皇子也一向硬撑着没睡。
程锦容饥肠辘辘,连着吃了三碗才搁了筷子。
想来,宣和帝和裴皇后都无大碍。不然,定会有人来唤醒她。
甘草立即严峻地扶住程锦容的胳膊:“归正无人传召蜜斯前去。蜜斯还是好好歇着吧!动了胎气,就得好好养着。赵太医也说了,万幸蜜斯身材根柢好,又一向经心保养。不然,这一动胎气,非早产不成。”
程锦容很共同地喝了安胎药。早膳明显是早就备好的,两三味粥,配上五六式面点,另有两荤四素的小菜。
此时天涯已经发白,天快亮了。昨日凄风苦雨,明天倒是好天模样。
程锦容恍惚地嗯了一声,渐渐展开眼。
顿了顿又笑道:“就是饿的很。我现在能吃得下一头牛。”
甘草用毛巾拧着温水,为她擦拭额头的盗汗,紧接着是胳膊和头脸等处。将光滑腻的汗都擦净以后,程锦容清爽了很多,也复苏了。
程锦容轻声谢恩:“谢太子殿下。”
很快换了梦境。
程锦容安抚地看了甘草一眼:“不消担忧。我如果感觉不适,不会硬撑着。”
……
再然后,她又梦到了和元辰对峙时的景象。
“程锦容,朕问你,永安侯所言,是真是假?”
她记不清本身说了甚么,只听元辰气愤叫唤:“你们都不是至心待我。我没有你如许的亲娘,也没有你如许的姐姐……”
程锦容松口气。
整整两日两夜。
“蜜斯,你现在感受如何?肚子还疼吗?”甘草一脸严峻地问道。
程锦容将头靠在贺祈的胸膛。
甘草公然被逗乐了:“那蜜斯先喝药,喝完药立即吃早餐。”
程锦容内心一沉,面上却神采如常,含笑应道:“好,我这出来觐见皇上。”
裴皇后身边有太医和宫人照顾,无需程锦容忧心……便是程锦容再忧心,现在也得以身材为重,临时将心机放下。
程锦容先去了天子寝室外。
亲娘“死”的太早了,她的幼年影象也早就恍惚。可这一晚,她却梦到了幼年。没了亲娘,她经常抽泣,一双小眼哭的红十足的。
“甘草,现在是甚么时候了?”程锦容轻声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?”
亲爹程望,在边军里做着军医,每日繁忙不息。到了夜深人静之时,他睁着眼没法入眠,口中喃喃叫着如妹,另有她的乳名。
想到贺祈昨日落泪的模样,程锦容心尖又软又酸。她低声轻叹:“他这两日一向没睡。”
程锦容轻声道:“人在宫中,身不由己。我能安稳睡一夜,已充足了,总不能一向躲在屋子里。”
她在睡梦中,实在也不甚安稳,不断地做梦。
“蜜斯,”甘草熟谙的声音将她从梦境中唤醒:“你是不是做恶梦了?”
裴璋朱启珏等御前侍卫,俱都守在保和殿表里,无人分开半步。
甘草诚恳地答道:“已经是五更天了。蜜斯从昨日傍晚,一向睡到现在。”
六皇子敏捷看了程锦容一眼,目光庞大,难以描述。
众太医都在外候着,见了程锦容,赵太医第一个皱了眉头:“程太医动了胎气,不宜妄动。”
不过,天子就是天子,一头巨龙,便是即将陨落,亦有毁灭统统的龙威。
程锦容心头一热,浅笑着应道:“不疼,昨日傍晚我是太累了,差点伤着孩子。一夜睡过来,我现在精力好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