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皇后的寝宫里,满盈着苦涩的药味。
她的声音也降落下来,哽咽沙哑:“红云,你瞥见了吗?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本事给你报仇,幸亏老天有眼,恶人自有恶报。”
经此一事,也让后宫心机浮动的嫔妃们完整看清了一个究竟。
“我很快就进宫去见父皇母后,将衡哥儿带回府中。今后,我不会让衡哥儿来见你。因为你底子不配做他的父亲。你底子不配为人!”
顾淑妃无法地轻叹一声:“皇后娘娘三日前发了高烧,皇上情急之下,亲身来了椒房殿。隔了一日,娘娘的烧退了。皇上又昏倒了,到现在还认识昏沉,不甚复苏。几位皇子都在皇上身边守着。”
二皇子妃冷眼看着,忽地将那碗净水也扔到了地上。
哪怕寿宁公主死了,二皇子疯了,也未真正撼动裴皇后的职位。
二皇子妃已经一年多未曾露面了,世人相见,相互略一打量,心中各有一番唏嘘,临时不提。
二皇子妃看着疯傻的二皇子,扯起了嘴角:“元泰,你是真疯还是装疯,都不首要。你今后,只能像狗一样,被铁链锁着活下去。”
二皇子妃悄悄地看着天涯以外的二皇子,很快回身拜别。
惨白柔弱的裴皇后,有力起家,就这么躺在床榻上。
一向没甚么反应的二皇子,在见到净水和馒头以后,俄然嗷嗷叫唤了起来。
二皇子妃进了椒房殿后,先见到的是顾淑妃。
这一年多来,她每日吃斋念佛,冷静为红云祈福。可内心的痛恨和自责,并未是以减轻。
渴了要喝水,饿了吃馒头。
“你在鬼域地下,也该豁然了。早些去投胎吧!来世,去一个好人家做女儿。别再为奴为婢了……”
泪水从眼角敏捷滑落。
说着,又磕了三个头。
内侍很痛快地应了,放下托盘就退出了门外。
没有苛责,没有刁难。
二皇子妃走到床榻边,跪下磕了三个头:“儿媳愧于见母后。”
二皇子脖子上的铁链是精铁异化玄铁打制的,只要一把钥匙,还在赵公公手里。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二皇子妃,就是来几个精干的男人,用利刃也斩不竭。
“你的心,今后就放在衡哥儿身上。好好扶养他长大成人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