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父皇有个三长两短,本皇子饶不了你!”
这个时候,杜提点分外思念本身的爱徒。如果有程锦容在,必然会挺身而出,也能在三言两语间停歇宣和帝的肝火。
“可不是么?刚出世的孩子我见了很多,像这般姣美讨喜的实在少见,还是两个。”
宣和帝对着他们三个也是一通臭骂:“朕是你们的父亲,皇后是你们的嫡母。你们只知为朕伺疾,皇后病了,你们三个漠不体贴。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不孝子!”
有了孩子以后,做母亲的就有了软肋,没有了“玉碎瓦全”的勇气。
太医们看在眼底,内心倒也稍稍均衡了。
这一个月里,裴绣瘦了很多。昔日的刁蛮率性都不见了踪迹,也变得和婉多了。进了屋子以后,轻声喊了一声容表姐,以后就没再说过话。
“容表姐,”裴绣低低地张了口:“我在偶尔中偷听到了当年的隐蔽。阿谁时候,我被吓抱病了一场。”
宣和帝阴沉着脸坐在床榻边。
程锦容内心却悄悄叹了一声。
一双孩子她未亲身哺乳,就是怕会被随时宣召进宫。做亲娘的,不能亲身豢养孩子,内心总有几分愧意。
“瞧瞧这一双孩子,生得白胖健壮,眉眼也格外姣美。等今后长大了,定是一双漂亮少年。”
阿圆饭量大,这才半个多时候,就嗷嗷哭闹着要吃奶。哭声清脆,几近能震破人的耳膜。奶娘忙笑着将阿圆先抱了下去。
裴绣也终究有了和程锦容独处说话的机遇。
很快,六皇子也闻讯而来。还没张口扣问裴皇后的景象,就被宣和帝劈脸盖脸地臭骂了一顿:“你母后昨夜高烧不退,主子们不敢禀报朕,你这个做儿子的如何也半点不知情?可见你底子没将你母后放在内心。”
如果有人胆敢对她的一双孩子动甚么心机,她会化身为母狼,将对方撕得粉碎。
“程太医真是有福之人。”
程锦容冲紫苏使了个眼色。紫苏略一点头,领着统统服侍的丫环退了出去。屋子里只剩表姐妹两人。
宣和帝这一腔肝火还没烧完,又令赵公公宣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前来。
相较之下,个头略小一些的阿满就乖多了,被一众女性长辈摸小脸小手小脚丫,既不哭也不恼。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世人,的确能将人的心都看化了。
“他本来有大好的斑斓出息,就此毁之一旦。身为罪臣之子,今后,他要永久在岭南活下去,再不能回京。”
爱徒刚生了一对双生子,还在家中做月子,绝无能够进宫。还是别想了。
程锦容微微一笑,滴水不漏地应道:“何时进宫当差,我也不晓得。太病院的女太医只我一个,生完孩子要休假多久也没个定规。”
大喜大怒最是伤身。
……
六皇子:“……”
宫中的骚动,此时的程锦容无从晓得。
宣和帝正痛骂儿子之际,热血上涌,一阵头晕目炫,身材俄然晃了一晃。
皇子们齐刷刷得跪了一地,被宣和帝骂得面色如土。
偶尔也有不太识相的妇人张口笑问:“程太医做完月子就得进宫当差了吧!”
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不甘人后,纷繁起家上前:“父皇的神采如何这般丢脸?”
六皇子没有辩白,冷静跪到床榻边。
“我晓得,这一天迟早返来。”
六皇子离得比来,反应也最迅捷,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宣和帝:“父皇!”
被逼着和深爱的丈夫别离,被逼着进宫做替人,被逼着委身别的男人,还生下了孩子。裴婉如没有寻死,一向苦苦支撑,都是为了她这个女儿。
程锦容规复得不错,面上也有了红润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