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氏族人都去坟前膜拜抽泣。
裴璋心头一暖，没有推却这份情意：“好。”
不知甚么绊倒了他，他狼狈地倒了下来。头被波折的利刺扎破，不知流了多少鲜血，疼痛至极。
他当然要好起来。
……
躺到床榻上，裴璋只觉满身倦怠，闭上眼，不知不觉地睡去。可在睡梦中，他也不平稳。他行走在一片黑暗中，茫然地向前迈步。每踏出一步，脚心都钻心肠疼。
……
裴珏将裴璋扶到床榻边，笑着说道：“大哥身材好多了。不过，还是得好好歇几日。程医官说了，你前段光阴过分疲累，精力又一向紧绷，伤了身材元气。多歇息几天，将身材保养好。”
裴璋嗯了一声，在床榻上躺了下来。
他低头看，才瞥见脚下都是波折。
李统领也想到了此处，命令御林军侍卫修整一日。
短短三个字，听得裴珏咧嘴笑了起来。程景宏眼中也有了笑意。晓得饿是功德，等填饱了肚子，也就好了。
承诺你的事，我必然会做到。
裴珏填饱了肚子，就来了裴璋身边。
苦涩的汤药一点点喂进他的口中，他有力睁眼，尽力将汤药吞咽下去。然后，再次昏睡畴昔。
“裴公子心机郁积，又有丧母之痛。一时撑不住，发了高烧。我这就开药方，令人熬汤药来。”
裴璋眼睛有些干涩，脑筋却不再昏沉。
母亲，你放心走吧！
裴珏又去端了些饭菜来。
“大哥不会有事吧！”
李统领又令早些安营歇息，世人生火做饭，繁忙中响起了久违的笑声。
耳边响起恍惚的声音：“大哥，大哥。你的头如何这么烫！”
裴璋嗯了一声。
母亲离世给他带来的痛苦，并未消逝。不过，他已能抖擞起来。
裴璋想了想，才张口：“我饿了。”
裴珏哭了一天，眼睛红肿一片，声音粗哑：“大哥，你跪了半天。现在也该好生歇息一晚。明天夙起还得持续赶路。”
然后，裴珏这个傻瓜又哭了，在他耳边不断干脆：“大哥，你可得快点好起来。母亲走了，你这一病，我已经六神无主，慌了手脚。”
如此沉郁哀痛的情感，极有传染力。很快，陈皮也红了眼圈，低声哭道：“公子，不知如何回事，主子也难受得很。”
如许的丧事，可谓粗陋。不过，对戴罪放逐的人来讲，能如此下葬已经非常可贵。
赶路途中，只要干粮和冷水。
裴珏看他吃的苦涩，不由得笑了起来：“看大哥吃，我也饿了。”
守在他身边的裴珏欣喜不已：“大哥，你总算醒了！你昨夜就发了高烧，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。现在感受如何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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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珏扶着裴璋进了驿馆。
裴璋裴珏和别的几个裴家儿郎一同抬着棺木去了密林深处，花了半日时候，将棺木埋进土中，立了坟头。
烤馒头的香气，将李统领也引了过来。因而，几人围在小炉边，一同喝粥吃烤馒头夹牛肉干。
永安侯夫人的死，已经令族人哀思彷徨。他这一病，更是雪上加霜。得先让族人们心机安宁下来。
程景宏也以目光表示体贴。
裴璋临时不宜走动，他坐在木板车上，看着这热烈又调和的一幕，不知何时，嘴角微微扬了起来。
他负担重担，方法着裴氏族人去岭南安设扎根求生。他如何能倒下。
一个小炉上烘烤馒头片，另一个小炉上熬些好克化的米粥。陈皮又将私藏的牛肉干进献出来，夹在馒头片里，闻着香喷喷，吃在口中也格外有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