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皇后目中闪过浓浓的厌憎:“贰心肠暴虐,犯下弑父杀君的罪过,死不敷惜。罢了,你也别问了。你父皇毫不会饶了他!”
六皇子应了一声是,谨慎地没有多说。
寝宫里的氛围蓦地冷了下来。
实在,六皇子也模糊揣摩到了宣和帝的情意。宣和帝大怒之下,也没舍得重罚裴皇后,只令她回了椒房殿养病。
“你身为太子,代朕监国理政,不成怠慢。还不快去批阅奏折!”
一个是他的父亲,一个是他的亲娘。亲娘骗了父亲十几年,父亲愤怒也是不免。可亲娘也是逼不得已令民气怜……
六皇子心中欢畅,下认识地说了一句:“父皇也能勉强喝半碗米粥了。”
只要程锦容安然无事,只要六皇子持续做着大楚太子。哪怕皇后之位被废也无妨。
裴皇后扯开话题,低声问道:“小六,你二皇兄是不是一向被关在天牢里?他现在到底如何样了?”
提起这些,裴皇后情感敏捷安静下来:“不管如何,是我欺瞒你父皇在先。你父皇做甚么,我都安然受之。”
宣和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:“朕有这么多儿子,太子不来也无妨。”
六皇子神采微动,尚将来得及张口说话,宣和帝已动了气:“混账,朕和太子说话,哪有你个主子插嘴的余地!再敢多嘴,朕剥了你的皮!”
这半个多月来,皇上甚么时候表情好过?御前服侍的,都得随时绷着。
今儿个皇上表情不好,可得谨慎服侍着。
六皇子有些无法:“我只晓得二皇兄在天牢里,其他景象我一概不知。父皇对此事忌讳莫深,我一张口探听,就被父皇怒叱一顿。现在我也不敢再问了。”
裴皇后也沉默了,然后,摇点头:“甚么都不消说。”
这半个多月来,他在裴皇前面前从未提起过宣和帝。
很快,六皇子迈步而入,拱手存候。宣和帝瞥了六皇子一眼,声音淡淡地问道:“你去了椒房殿?”
“那你还杵在这儿做甚么?朕身边多的是人伺疾,要你这个太子来献甚么殷勤?”
赵公公松口气,悄悄起家,冲陶公公使了个眼色。
受些礼遇不算甚么。
六皇子也不知该如何提起亲娘,干脆甚么都不说了。
赵公公忙答道:“回皇上,现在是酉时正,应当进晚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