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祈内心嘀咕着，口中舍不得数落她半个字。和顺将她搂在怀里，一只手摩挲着肚子，另一手重抚发丝。
她的目光，也很天然地落在程锦容的肚子上。
亲姐姐和亲姐夫才会如许对他。
今后，为了裴皇后，她应当阔别宫廷了。
待情感安静下来，程锦容扯开话题，低声说道：“这些光阴，我一向没听过二皇子的动静。不知他现在到底如何样了。”
“我还等着做外祖母呢！”
话说的好听。
倒是程锦容，夹在此中，身份格外难堪。她在宣和帝眼皮底下闲逛，不啻于在提示宣和帝，裴皇后曾经有过敬爱的丈夫……
程锦容抿唇轻笑：“嗯，这两个调皮包，每日拳打脚踢，几近没一刻消停。”一边说着，肚子又动了动。
身畔的贺祈惊觉不妙：“阿容，你如何了？”
贺祈真想一口就承诺。不过，宫中情势不明，他放心不下六皇子的安危：“多谢殿下美意。有一日假期就行了。阿容晓得了，也必然会谅解。”
裴皇后的心神被吸引过来，很有些诧异地笑道：“孩子动了！”
程锦容笑着应道：“我统统都好，祖母不消担忧……”说话间，肚子猛地抽痛了一下。这痛苦来得俄然又狠恶。
……
程锦容轻叹一声：“衡哥儿就太不幸了。”
贺祈将她揽入怀中，大手悄悄抚摩她的肚子：“从这一刻起，你将统统的苦衷都放下。统统以孩子为重。等两个孩子安然出世了，你想做甚么都无妨。”
四年前，为了裴皇后，她费经心机进宫。
二皇子妃深恨二皇子，宁肯抛下儿子，也不肯回二皇子府。等二皇子死了，二皇子妃也该返来了。
裴皇后目中闪过浓浓的厌憎：“这等心肠暴虐之人，死不敷惜！”
程锦容面色一白，右手抚住肚子。
六皇子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：“这些日子，辛苦你了。我给你放假三日，你多陪一陪容表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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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锦容疼得说不出话来，额上冒出精密的盗汗。
鼻间嗅着久违的暖和气味，程锦容内心也暖融融的，结壮极了。
裴皇后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，破涕为笑：“好好好，这可太好了！皇上总算肯容你出宫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