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死都死了,没甚么可多说的。
……
顾淑妃鼻间酸涩,泪水潸但是落。
魏贤妃到底不甘心,在绝望中搏命一搏,刺杀裴皇后。最后,白白赔上了五皇子一条性命。她本身也还是死了。
“这一片慈母心肠,本宫定会成全她们。”
顾淑妃听到本身的血液汩汩活动,她用力闭上眼睛。过了半晌,才渐渐展开,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来送信的宫女:“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宫中没有真正的奥妙。裴皇后虽有封口的严令,可魏贤妃郑婕妤的尸首明晃晃地被抬出天牢,放进棺木。那棺木就放在灵堂旁的空屋子里,等着宣和帝安葬之日一同下葬。众宫妃只要不是瞎子聋子,都晓得这桩事了。
然后,顾淑妃回身拜别。
桌子上放了两张薄薄的纸。
我甚么都不该说!甚么心机甚么怨怼都不配有!我就该戴德戴德满心感激地赴死……
宣和帝对美色并不看重,之前独宠郑氏,这几年统统心机都在裴皇后身上。也是以,王昭容和赵婕妤固然生养了皇子,在后宫里却不惹眼,存在感淡薄。
四更天的时候,两个宫女神采镇静地来送信:“启禀淑妃娘娘,大事不好了。王昭容娘娘和赵婕妤娘娘在一个屋子里吊颈他杀了。”
她的脑海中,不断回荡着魏贤妃不甘又气愤的哭喊声。
身边的宫女吃紧扶住她的胳膊:“淑妃娘娘!”
顾淑妃心中哀思,躺在床榻上展转难眠。
“……奴婢发明的时候,昭容娘娘已经断气身亡了。”一个宫女抽泣不已。
裴皇后看着顾淑妃:“这是王昭容赵婕妤的绝命书,你想看,无妨过来看看。”
顾淑妃脑中嗡地一声响。
“皇上的遗旨里,令她们四人殉葬。魏贤妃郑婕妤心存怨怼,刺杀本宫。落得非命的了局,也是咎由自取。王昭容和赵婕妤,心念皇上对她们的恩宠,安然赴死。这份忠贞,令人动容。”
棺木里的魏贤妃一脸死青,尸首生硬冰冷。
当顾淑妃前来求见的时候,裴皇后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神采还算安静:“让她出去吧!”
宫中接二连三地死人,说来真不是甚么好征象。
顾淑妃谨小慎微多年,便是深受裴皇后正视信赖,也不肯逾矩。
顾淑妃恭声应下,昂首之际,目光掠过裴皇后身边的桌子。
裴皇后比顾淑妃早一步被惊醒。
顾淑妃心中似被千斤巨石压着,沉重得令人堵塞。
“将她们两人的棺木,伶仃安排在一间屋子里。传本宫口谕,让七皇子八皇子一同去为生母叩首,并守灵一日一夜,也算是全了他们这一世的母子情分。”
她现在已经能渐渐理崩溃味到宣和帝生前的“专断专行”“喜怒无常”“天威难测”了。身在其位,要震慑居处有人,心慈手软千万要不得。
裴皇后这么说,也算给了王昭容赵婕妤身后的哀荣。更是在向世人明示,会善待七皇子八皇子。
郑婕妤和魏贤妃不甘心就此赴死,联手行刺皇后,几位皇子则同谋刺杀太子。王昭容和赵婕妤却没有这等胆量。
顾淑妃再次恭声辞职。
这就是王昭容和赵婕妤的遗言信了。
顾淑妃眼里的畏敬惊惧,她清楚地看在眼底,心中却没甚么波澜。
王昭容赵婕妤主动赴死,为的就是保全本身的儿子。如此,也算死得其所了。
从本日起,她得愈发谨慎细心。
顾淑妃惨白着脸去了屋子里。
这几日,顾淑妃被一次又一次的凶信震惊,此时面庞暗澹,在烛火下非常惨白。她先行了一礼,轻声说道:“皇后娘娘,王昭容赵婕妤的后事该如何措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