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和帝脾气霸道,气势凌厉,多疑善忌,一举一动都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天威,令人不敢直视。
程望内心像被热水熨过普通妥当。
身着龙袍的十五岁少年,边幅漂亮,唇边含笑,目光暖和。令人骇怪的是,面前的少年,竟和他的亡妻有几分肖似……
丁公公应了一声,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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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话了小半个时候,一个内侍悄悄走了出去,在丁公公耳边低语几句。
水光在眼眶里转动了一回,又被咽了归去。
面前的程望,倒是暖和如玉的谦谦君子,令人望之生出靠近之心。
“恰是。”宣平帝眸光微闪,嘴角边暴露一丝自嘲:“朕召你进宫,见面说说话。容表姐这是放心不下,立即就催夫婿进宫来了。”
程望定放心神,谨慎地应道:“确切有几分类似。微臣的亡妻和太后娘娘是同胞姐妹,面貌生得类似。想来,皇上的边幅像极了太后娘娘,便也有几分肖似微臣亡妻了。”
当程望那一句“太后娘娘和皇上母子情深”传入耳中时,裴太后满身微颤不已,眼眶蓦地泛红。
宣平帝笑道:“朕如果不包涵,别说容表姐,就是贺统领也不能饶了朕。有这等好女儿好半子,都城里不知多少人恋慕程军医。”
他医术超卓,是赫赫闻名的大楚神医,在边军立下很多功绩。不过,说到底,就是一个六品医官。放到都城,是个不起眼的低等官员。
程望千想万想也没想到,宣平帝会如此夷易近人。
丁公公略一点头,走到宣平帝身边,低声禀报:“启禀皇上,贺统领进宫了。”
……
程望低着头,正要跪下,耳边忽地响起一个温润动听的少年声音:“程太医是朕的表姐,论亲疏,朕也该称呼程军医一声姨夫才是。快些起家,不必施礼。来人,给程军医赐座。”
宣平帝半点不觉惊奇,嗯了一声:“朕晓得了。让他在内里候着吧!再等半晌,朕就令他送程军医出宫。”
宣平帝浅笑道:“当年容表姐第一目睹朕时,也非常惊奇。厥后朕问起此事,容表姐才奉告朕,说朕和她故去多年的亲娘生得有些类似。”
“幸亏她本身争气有出息,成了闻名大楚的女太医,嫁了一个好丈夫,又生了一双白胖结实的儿子。她样样顺心,微臣也就到处都顺心了。”
面前的男人,已经三十有七,鬓角有了白发,面庞有些沧桑。不过,仍然身量苗条清俊矗立,一双黑眸平静暖和。
一身素服的裴太后,悄悄地端坐着。她看不见程望的人,却能听到他的声音。
相由心生。
还没踏过程府的门,驸马朱启珏便来传天子口谕,宣召他进宫觐见。程望连错愕的时候都没有,就坐马车进了宫。
“是啊,血缘是人间最奇妙的牵绊。”宣平帝目中闪过一丝庞大的神采,语气仍然暖和轻松:“朕和容表姐一见仍旧,相互亲厚,情同姐弟。”
宣平帝又问了些琐事,诸如边军军医的报酬如何有甚么困难等等。程望一颗心完整结壮了,一一作答。
他谢了恩情后,站起家来。起家之际,敏捷抬眼看了宣平帝一眼。
程望笑着应道:“太后娘娘和皇上母子情深,也一样令人羡慕。”
君臣有别。宣平帝能够这么说,程望却不能真的肆意妄为,不然就是大不敬之罪。
程望思来想去,也想不出此中的原因,干脆也不想了。在丁公公的引领下,程望进了内殿。
宣平帝也笑了起来:“贺统领也经常在朕面前夸耀阿圆阿满。朕这个做娘舅的,还没见过外甥,内心也觉遗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