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众卿免礼平身。”六皇子中气不敷,音量不算高。张口先是一番安抚施恩,夸奖众臣的忠心。
要掌控群臣,想完整执掌朝政,毫不是易事。没有三年五载,底子做不到。
贰内心也是这么筹算的。不过,这等事,总不能本身张口说出来。
“国不成一日无君。先帝已经葬进皇陵,太子殿下就该即位为新帝。能够先即位,正了名分再说。至于即位大典和祭奠太庙一事,能够等殿下身材病愈了再停止。”
宣和帝的丧事已了,接下来,就该是新帝即位改朝换元了。只是,太子尚且不能下榻,底子支撑不了一整日的即位大典。到底该如何办?
前去皇陵送葬的臣子,共有三十余个,皆是朝中四品以上的重臣。
六皇子卧榻静养,未能露面。
已经这么想了,有甚么不敢的?
六皇子内心舒了一口气,温声说道:“既然众臣都附议,此事就这么定了。详细事件,由礼部定个章程吧!”
众臣一同跪下行全礼:“臣等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演得这么较着,当众臣是傻瓜,看不出来吗?
众臣一同进了太子寝宫。
六皇子明显早已思虑过此事,缓缓说道:“卫国公晋国公,你们内心在担忧甚么,孤很清楚。你们是怕孤不顾律法,不问青红皂白,杀了镇远候晋宁侯。也怕开了先例,今后臣子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。”
七皇子八皇子如何敢当,立即在嫡母面前跪下叩首:“儿臣幸不辱命。”
永安侯惨死,镇远候晋宁侯都被关进天牢。只余一个平西侯,有张口说话的分量。他的儿子朱启珏做了驸马,现在身负重担,深得皇后太子信赖重用。
吏部尚书也很快表态:“臣也附议。”
说着,又叹了一声:“可惜孤病体衰弱,不能下榻,也进不得天牢。现在,便委曲他们一段光阴,临时在天牢里待着。等孤的身材好了,再亲身问审晋宁侯镇远候!”
卫国公终究张口,一锤定音:“老臣也同意。”
这些套话,众臣听听就算。面上的打动戴德,都是装模作样罢了。
这几日,众臣无不在思虑这个题目。现在太子要见他们,想来也和这桩要紧事有关。
武将们以卫国公靖国公为首,他们不出声,其他人便也不吭声。
……
靖国公紧接着接过话茬:“镇远候晋宁侯也一向被关在宫中天牢。按朝中律法,朝臣犯下重罪,当由刑部问审科罪。不知殿下何时命令,将镇远候晋宁侯移交至刑部?”
裴皇后亲身扶起七皇子八皇子,又对一众送葬的臣子们说道:“你们一起辛苦。太子想见一见你们。你们这就随本宫前去。”
六皇子很快话锋一转,轻声叹道:“孤是父皇钦封的太子,现在父皇已经安葬,孤却因身材衰弱之故,不能停止即位大典。不知众臣有甚么好主张?”
先不说周尚书是太子太傅,就只凭他礼部尚书的身份,接下这桩差事也是理所该当。
一身素服的裴皇后亲身相迎,对着七皇子八皇子温声说道:“太子身材未愈,不能亲去皇陵,你们兄弟代太子扶棺送葬,这一行几日辛苦了。”
此时,众臣同时暴露打动之色,一共拱手应下。
卫国公靖国公内心是否不快,无人晓得。两只宦海老狐狸,都是一脸欣然同意。
六皇子嘴角暴露一丝调侃,淡淡说了下去:“孤不会乱杀无辜,众卿大可放心。事涉严峻,孤要亲身问审,再给他们科罪。”
在数日前,他在朱启珏面前表示了几句。朱启珏心机也算精密,揣摩了两天后,悄悄令人送信给亲爹平西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