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见，这也是卢女人和你有伉俪缘分。”程锦容笑着接过话茬：“这么多年，爹你守口如瓶，从未提起过有这么一小我。卢女人当日登门说出这段旧事，我顿时被震住了。”
“两年前，鞑靼太子被贺祈一刀杀了，鞑靼可汗率残兵逃回草原，边军大胜。这两年，边关安宁多了，偶尔打些小仗。伤兵少了，军医们也消停多了。”
程望满心欢乐，爱得不可，将两个孩子抱起放在腿上：“阿圆，阿满，我是你们的外祖父。”
“卢家人一向心存惭愧。卢将军想将女儿嫁为我续弦，我比卢女人大了十一岁，且是丧妻的鳏夫。我一无续娶之意，二来也不肯担搁了卢女人的毕生。以是，一再回绝。我觉得，卢女人定然另嫁别人了。”
明日就满周岁的一对双生子，生得白胖姣美。此时气候正热，各自穿戴大红肚兜，晾着白嫩的小屁股和小胖腿。头发被剃得光光的，只在中间留了一些，用细细的红绸扎成了小冲天辫。
程望头皮被扯得生疼，却半点不恼，呵呵笑了起来。
程锦容：“……”
就像从年画走下来的胖娃娃，别提多招人喜好了。
“因为这一功绩，我升了官，成了六品医官，掌管边军统统军医。”
程锦容被元思兰和寿宁公主联手设想谗谄，差点毁了闺誉……
特别是在听到程锦容三番五次遇险时，程望面色泛白，右手紧紧握着椅子把手，手背青筋毕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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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毫不像他口中说的甚么人快老了。男人到了这个春秋，恰是盛年，也是最有魅力的时候。
程锦容鼻间尽是酸楚，低声道：“这如何能怪你。你是朝廷任命的医官，在边军里救死扶伤。爹，女儿一向以你为傲，从没怪过你。”
程望点了点头，又问道：“锦容，你在信中一向没细说裴家的事。现在裴钦伉俪都死了，裴家人都被放逐去了岭南。趁着现在有空，你和我说一说吧！”
程锦容嗯了一声。
……
程锦容责怪地看了亲爹一眼：“今后可别再说这等话了。被卢女人闻声了，不知会有多难过。”
“锦容，都是爹不好。”程望红着眼睛，声音沙哑：“爹没能在你身边守着你，让你吃了这么多苦。”
程望以袖子擦了泪痕，转过甚来：“锦容，爹听你的。”
程望滚滚不断，提及了边关风景，提及了边军的英勇，提及了军医们的辛苦和高兴。
阿圆阿满只会叫娘和爹，不会叫外祖父。
程锦容抿唇一笑：“谁说我爹又老又丑，我都不依。我爹正值盛年，风华正茂，是人间最好的男人。”
站在门外的，恰是阿圆阿满。
门外忽地响起了孩子的咿呀叫唤声。
阿满有学有样，也伸手去扯，一边咯咯笑着。
程锦容略过了最要紧的隐蔽，其他的半点都未坦白，将这几年间产生的事情慢慢道来。
孩童最是灵敏。兄弟两个感遭到了面前人的心疼和高兴，也不怕生，坐在外祖父的腿上玩闹起来。
听到卢慧娘的名字，程望目中闪过一丝愧色，轻叹一声：“当年我去洛阳替卢夫人看诊，为卢夫人治好了病症。你娘在这一段光阴里不慎亡故。”
程望眼睛更红了，将头转到了一旁。
在二皇子府外，被人刺杀，几乎丧命……
程望哑然发笑：“好好好，都是爹的错，爹不说就是了。”
程锦容沉默半晌，轻声说道：“这些都是畴昔的事了，不说也罢。大伯母去洛阳提亲，卢家已经应了。婚期定在八月二十，另有一个多月。卢女人没有回洛阳，一向在都城等着。过两日，爹去见一见卢女人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