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皇子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,满面鲜血,惨呼连连。
大皇子疼得说不出话来。
论医术,杜提点最为高超。眼下恰是六皇子最危急的时候,杜提点得空兼顾。接下来,便属周太医和李太医的医术最好了。
“锦容,你必然要撑住。”裴皇后颤抖着握住程锦容的手,声音一样颤抖个不断,泪水不断滑落。
魏贤妃还没死,不过,也就剩一口气了,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边。
裴皇后立即高呼:“快些来救锦容。”
贺祈一腔肝火,全数倾泻到了拳头上。一拳下去,大皇子疼得直抽抽,几拳下去,就将大皇子打得半死不活。
贺祈将心头翻涌的焦灼痛苦按捺下去,倏忽转头:“周太医李太医,烦请你们前去为瑜美人和程太医疗伤。”
瑜美人手臂被刺透,衣袖已被鲜血渗入,面色惨白如纸。
贺祈的行动快得惊人,这一拳过后,又将惨呼不已的大皇子横空拎起。第二拳打中了大皇子的腹部。
武使宫女们冲上前,将状若猖獗的郑婕妤和魏贤妃拦下。魏贤妃被礼服,郑婕妤趁着混乱花锋利的银钗刺破本身的喉咙,半晌间就死了。
刚踏进裴皇后的寝宫,浓烈的血腥气突入两位太医的鼻息间。
李太医几近快小跑了:“别说了,我们先去救人。”
皇位瓜代,向来伴跟着争斗。
不过,像本日这般惨烈的,可谓前所未有。
嘭地一声闷响,大皇子被一拳重重打在脸上,鼻梁骨一阵剧痛,张口哇啦吐出一口鲜血,顺带吐出一颗牙齿。
程锦容一向撑着没有昏倒。她的脸颊因失血而惨白,眉间因痛苦紧蹙,声音衰弱:“娘娘别怕,我能撑得住。”
郑婕妤仰躺在地上,双目圆睁,颀长的银钗插在喉咙处,脖颈边尽是血迹,已经断气身亡。
贺祈脑中轰地一声,眼睛顿时就红了。就如要噬人的猛兽普通。
大皇子再该死,也不能这般生生将他打死。
半晌前凶恶的一幕,在裴皇后脑海中历历在目。
“程太医和瑜美人离得比来。为了救皇后娘娘,程太医奋不顾身,飞扑畴昔护着娘娘。胸口被刺得很深。瑜美人也替娘娘挨了一下……”
不过,谁也没有怜悯大皇子。
一个东宫侍卫忍不住出言提示:“贺统领!”
这等心肠暴虐之人,对本身的嫡母和亲兄弟都下得了毒手,死不足辜。只是眼下六皇子还未离开险境,这一笔账迟早要算个清楚。
“程太医和瑜美人对皇后娘娘实在忠心。”周太医越走越快,口中说话也未担搁:“若没有她们两报酬娘娘挡下了刺杀,以娘娘孱羸的凤体,怕是难逃一劫。”
六皇子景象危急,他身为东宫侍卫统领,不能分开六皇子半步。明知程锦容此时身受重伤,他也不能抛下统统去她身边。
没人看得清贺祈的行动。一眨眼,贺祈已冲到了阿谁宫女面前:“你说甚么?谁受了重伤?”
甚么?
周太医和李太医仓促应下,各自拎着药箱前去椒房殿。
贺祈深呼吸几口气,张口叫了东宫侍卫们前来:“你们立即去请卫国公靖国公和三侯过来。六部尚书也一并前来。”
就在此时,周太医李太医跑了出去。
世人面色一变。
正月里北风料峭,春夜里的风更是冷得砭骨。
再这么下去,只怕要生生将大皇子打死了。
最在乎的人危在朝夕,程锦容不能先扑到亲娘身边,而是要先为宣和帝看诊。现在他也是一样。
她安然无事,程锦容和瑜美人却同时受了重伤。
恰好大皇子在此时长叹了一声:“母妃和魏贤妃也是功亏一篑,没能行刺胜利,只重伤了瑜美人和程锦容,真是可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