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容心中百味杂陈，略略侧身遁藏：“这是我分内之事，我定会极力而为。”
此时，裴皇后冲动难以矜持目中含着水光，宣和帝也可贵生出了一丝愧意。
裴皇后会和宣和帝说甚么，程锦容不消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。至于两人执手相顾的一幕，程锦容没资格也不肯旁观。
他和贺袀的恩仇纠葛，已经告终。
晓得这个奥妙的人，另有贺祈……
“朕这些年对郑氏多有偏宠，也令皇后受了很多委曲。”宣和帝放缓声音：“若不是如此，戋戋两个宫女，焉敢生出异心，不将皇后放在眼底！”
身为天子，具有至高无上的皇权，天然也要承担属于天子的重担。边关战事，非同小可，宣和帝就是还剩一口气，也得回宫。
宣和帝的话一入耳，裴皇后身子一颤，目中暴露不敢置信的欣喜。
她曾受过的痛苦折磨，唯有她本身清楚。
程锦容和贺祈迅疾清算心境，各自暴露笑容，看向六皇子。
程锦容嗯了一声，和贺祈对视一眼，心中同时叹了口气。
人真是禁不起念叨，想谁谁就来了。
六皇子也是满腹苦衷，皱着眉头过来了：“父皇龙体衰弱，那里禁得住驰摈除路。只是，我本日劝了两回，都被父皇撵出来了。”
裴皇后抬起迷蒙的泪眼，从宣和帝的眼中看到了他的承诺，心中又是酸涩又是豁然。
宫中人多口杂，郑皇贵妃对椒房殿虎视眈眈，裴皇后要不惹人狐疑肠撤除青黛菘蓝，不是易事。
……
以宣和帝的脾气，能说这两句软言温语，已是平生前所未有了。即使裴皇后泪落如雨，宣和帝也未再说甚么，只伸脱手，握住了裴皇后的手。
裴皇后略略侧过甚，泪水自眼角串串滑落。
不过，这一日比她预猜中来的早很多。
如许的动静，天然瞒不过贺祈。
永安侯佳耦和裴璋不必说，他们是最火急要守住这份奥妙的人。便是对着二皇子寿宁公主，也不敢透露半个字。
贺祈深深看了程锦容一眼：“她们两人，死不足辜。”
说完，抱拳躬身，给程锦容行了一礼：“请容表姐多多操心，为父皇保养龙体。”
是六皇子。
贺凇带着贺袀去边军后，公然毫不包涵地将贺袀扔进了标兵营。战报里，标兵营伤亡极多，活下来的不敷百人。
……
贺祈忍住揽她入怀的打动，抬高声音道：“听闻皇后娘娘正法了两个宫女。”
程锦容心中气闷顿时散去，转过身，冲贺祈微微一笑。
放心，从今今后，朕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曲。
“娘娘一怒之下，赐了两人毒酒。”
自宣和帝出密室回寝宫后，裴皇后日日守在龙榻边伺疾，到了早晨，就睡在隔间的小榻上。宣和帝如铁石般冷硬的心肠，也不得不为之动容。
程锦容嗯了一声，低声问道：“听闻标兵营死伤惨痛，不知你二哥是否安然无事。”
这个可爱可爱的元思兰！
江山社稷，重于统统。
六皇子不是不明白这个事理，闻言苦笑着叹道：“这些事理，容表姐不说我也晓得。可我身为人子，实在忧心父皇龙体。”
边关忽起战事，和元思兰必然脱不了干系。
提起贺袀，贺祈表情也有些庞大：“伤亡将士名单，会随战报一同送入都城。二哥景象如何，等回京后就晓得了。”
这是宣和帝无言的承诺。
“阿容，”熟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对程锦容来讲，这毫不是甚么功德。
青黛菘蓝服侍裴皇后多年，世人皆知她们是裴皇后的亲信。本日两人一同被正法，颇令人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