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派恨铁不成钢的气愤。
……
你当然不是我的女儿。我的女儿是程锦容。你向来就不是我的女儿。
母后这是如何了?
她恨裴婉清入骨,还得照顾裴婉清的一双后代。心中的屈辱和不甘,又有谁晓得?
最后几个字,带着彻骨的恨意,挤出了口。
寿宁公主说的是气话。
为甚么用这般仇恨的目光看她?
裴皇后没有再落泪,以帕子擦了眼边泪水,略有些惭愧自责地叹道:“你说的对。这些光阴,事事顺心顺意,我有些对劲失色了。”
她何尝情愿进宫?何尝情愿做皇后?何尝想做二皇子寿宁公主的亲娘?
这语气虽凶恶了些,倒也符合一其中宫皇后的身份。
“我真思疑,我到底是不是母后的亲女儿。”
人在得志之时,不免收缩。程锦容这一盆冷水浇的恰是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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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宁公主目中闪过令民气惊的痛恨和气愤:“好!好一个母后!对一个无关紧急的外人比对本身的亲生女儿可好多了。我不过是求母后为表哥说讨情,母后死活不该,还如此痛斥喝骂!”
裴皇后气火攻心,面上出现气愤的潮红。
一旁的珞瑜也被惊住了,下认识地看向裴皇后。
寿宁公主心中只装着本身的未婚夫婿,涓滴不顾大楚边关战事。裴皇后厉声怒斥,才是正理。
程锦容见裴皇后沉着下来,也略略松了口气,笑着安抚道:“也算不得甚么大事。寿宁公主本日一番私心,言行大大不当。如果传入皇上耳中,只怕皇上也会勃然大怒。”
“每次见到他们兄妹,我就想到当年旧事,想到裴婉清兄妹……”
裴皇后本日是动了真怒,目中闪着气愤的寒光:“行了,你甚么都不必说了。立即出去!本宫不想见你!”
裴皇后身材柔弱,比程锦容稍矮了一些。程锦容一伸手,将裴皇后搂入怀中。裴皇后将头靠在女儿的肩膀上,泪水无声澎湃。
珞瑜非常乖觉聪明,待裴皇后和程锦容进了寝室,便立即退了出去。
胳膊处的些许疼痛,终究唤回了裴皇后的明智。
寿宁公主各式苦求,都未能令裴皇后心软点头,心中也是愤恨至极。愤然擦了眼泪,霍然起家。
哈腰低头的日子太久了。现在她终究能挺直腰杆,忍耐力倒是大不如前了。
程锦容张口应下。
珞瑜莫名地松了一口气,轻张扬口安慰:“到底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婿。公主殿下心中忧急,一时失了分寸,也是有的。皇后娘娘也无需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。到底是远亲的母女,总不能为了一点吵嘴便生分了。”
裴皇后用力深呼吸几口气,呼吸渐渐规复安稳,声音里犹带几分怒意:“走了才好。这等不明是非不知轻重的女儿,本宫恨不得没生过她!”
裴皇后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,随口叮咛一声:“本宫气得头疼,要去寝室里躺下歇息半晌。锦容,你给本宫诊诊脉。”
“娘,”程锦容声音压得极低:“晓得当年旧事的人,除了你我,另有永安侯佳耦。现在你在宫中势头极盛,执掌凤印,圣眷正浓,谁也不能和你相抗。你设想杀了青黛和菘蓝,永安侯佳耦底子没敢吭声。”
程锦容去拴了门闩,然后才去了裴皇后身侧,轻叹一声:“娘娘,如许下去,如何能瞒得过皇上!”
昔日也不是不恨,只是女儿在裴家,被永安侯紧紧攥在手中。她不得不低头哑忍。现在,她夺回了皇后应有的威势,将昔日仇敌弹弹压得不敢转动。哪怕是正法了青黛菘蓝,永安侯佳耦也不敢有甚么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