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想过,若没有那道足以毁容的刀疤,贺三公子必然是一个漂亮少年。
哪怕贺三公子是都城第一纨绔,也是最漂亮的纨绔!
熟稔敏捷的行动,带着流利的美感。
众纨绔虽不通医术,也看得出程景宏医术高深。不约而同地齐齐松了口气。
接连三针,皆刺入贺三公子的头脸处。明晃晃的金针,似在微微发颤。
杏衣少年关于舍得将目光自程锦容的身上移开,敏捷低语道:“他说得这般有掌控,先让他尝尝看。这药堂里,另有别的几个经历老道的大夫。”
姣美少年被噎得哑口无言。
少女多有佩带香囊的风俗。程锦容不喜花香,香囊中放的是提神醒脑的药草。淡淡的药草香气,飘入少年的鼻间。
程景宏天赋出众,学医多年,又义诊两年,医术高深,涓滴不弱任何名医。伸手按压紫衣少年受伤的左腿,行动迅疾。
程景宏头也未抬:“再担搁下去,江六公子的腿就是接上,也会落下跛腿的弊端。”
皮肤不算白,是浅浅的古铜色。
浓黑的长眉,透着些许桀骜野性。挺直的鼻梁,薄薄的嘴唇,五官无一处不恰到好处。构成了一张漂亮之极的面孔。
程景宏不愧是程家这一辈第二超卓的儿郎!
程锦容的目光掠过少年的腰间,忽地瞥到了一抹熟谙的莹润。恰是宿世她随身佩带了数年的羊脂玉佩……呃,是贺三公子的玉佩才对。
如果江六的腿有个好歹,贺三要何如交代?他们几个也讨不了好。幸亏程景宏医术了得,他们总算能稍稍放心了。
可她没想到,会是如此令人屏息的漂亮!
贺三公子一向昏睡,江六哭天喊地。众纨绔很天然地围拢到了江六的床榻边。七嘴八舌地安抚江六。
挺住个屁啊!
江六被抬进药堂内院的空房,还是昏倒的贺三公子也被抬了出去。一间屋里放了两张狭小的床榻。这等时候,也顾不得洁净不洁净了,治伤要紧。
裴璋是千里无一的翩翩少年郎。鞑靼太子俊美中带着邪气。他们两个,皆是千里无一的俊美女人。比起面前的贺三公子来,仍然略略减色一分。
黑脸侍卫:“……”
程锦容定放心神,蹲下身子。
少年面孔映入视线。
绝没有趁机多看贺三公子俊脸之意。
“就是就是。堂堂七尺男儿,岂能为些重伤就痛哭流涕!”
程景宏在心中敏捷做了安排,快步上前,在惨呼不已的紫衣少年身边蹲下来,先查抄腿部外伤。
这个绯衣少年,必然就是贺三公子!
程锦容瞥了黑脸侍卫一眼,淡淡道:“救你们主子的命!”
几个纨绔公子还没看清他的行动,就听程景宏沉声道:“左腿骨折,血流不止,伤的不轻,必须立即接上。立即抬进药堂医治!”
也只得如此了。
少年倏忽展开眼。
这个小程大夫,看着非常面嫩,到底行不可啊!
众少年一同点头拥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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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针刺穴,既要精准又要拿捏轻重,最考较一个大夫的医术。万一金针扎歪或是扎错了,公子定会大刻苦头……
……
程锦容坐在床榻边,全神灌输,略略俯身。左手按着贺三公子的头,右手施针。
从程锦容的角度,只能瞥见少年苗条的身形,看不清面庞。
程锦容拿起最颀长的金针。
洗濯伤口,正骨,止血,包扎。
单从伤势来看,很明显紫衣少年伤得更重。绯衣少年昏睡未醒,却无外伤。恰好给从未看过病患的容堂妹练练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