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和帝神采莫测,不知口否,又问卫国公:“卫国公,以你看,哪位皇子最合适?”没等卫国公打太极,又沉着脸道:“朕要听实话!”
圣前奏对,又事涉立储,这等事,谁会胡乱别传?
“还请皇上另择贤明的皇子为储!”
你们觉得,朕该立谁为储君?
……
三位国公爷一同恭声领命,内心却各自呵呵一声,暗自腹诽。
立哪位皇子为储,说到底,要看圣心圣意。
平国公一脸寂然,拱手应道:“立储是国之大事,皇上圣明,想来心中早有定夺。末将是武将,只知领兵兵戈,岂敢妄言!”
瞧瞧,宣和帝这心眼偏的,的确就像秃顶上的虱子,明显白白。
和一众武将比起来,卫国公更像朝堂政客。立即转了话风:“老臣还没说完。二皇子虽是嫡出,又比六皇子年长。不过,立储是国朝大事。老臣觉得,二皇子并有为储君的胸怀派头。”
程锦容在心中暗赞一声,平国公这番应对,真是滴水不漏!不愧是简在帝心的边军主将!
他们三国公先为六皇子造势。等朝中开端有立储的声音了,自会有慧眼独具的臣子们极力鼓吹六皇子的各种长处,六皇子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众臣“力荐”的储君人选。
靖国公恭声应道:“平国公卫国公说的话,恰是老臣心中所想。”
这三个老狐狸!满嘴忠君爱国,滑不溜丢,一句实在话都没有。
宣和帝也不是那么好乱来的,目光一扫,沉声道:“这儿没有别人,只朕和你们。朕想从你们口入耳些实话,别拿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来对付朕。”
天子情意,不难推断。宣和帝本日召他们三人觐见,说是“议储”,不过是想借着他们三人的嘴,将六皇子抬出来罢了。
角落里的程锦容心中哂然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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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国公,你先说。几位皇子里,你感觉谁最合适?”
当着天子的面说“实话”,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。
到时候,宣和帝便能够勉为其难地表示“既然众爱卿都推举六皇子朕就考虑考虑立了六皇子”吧!
……
瞧宣和帝这架式,本日不问出一个答案来,是决不罢休了。
宣和帝终究笑了起来:“朕本日召你们前来,是君臣暗里闲话。你们说的,朕都听进耳中了。不过,朕还得细心考虑。”
卫国公一向在留意宣和帝的面色窜改,顷刻间,内心掠过一丝浓浓的遗憾。
宣和帝当年既不占嫡也不占长,被立为储君,就是因为先帝的偏疼。天子有所方向,百官们用力吹嘘,这就算是“贤”了。
别的皇子一句不夸,提到六皇子,就是“聪明过人”“脾气刻薄”。独一的缺点,就是幼年了。
短短半晌间,靖国公心中闪过连续串的动机。
叶家有旁支嫡女嫁给大皇子为侧妃。不过,这也算不得甚么。平国公远亲的侄女就是大皇子妃,也没见平国公为大皇子说话。
“平国公所言极是。”既然摸清了宣和帝的情意,卫国公也没甚么可踌躇的了,张口就赞六皇子:“六皇子幼年聪明,闻一知十。最可贵的是,心性刻薄,忠孝悌义。皇上立六皇子为储君,众臣定会心悦诚服。”
宣和帝神采略略和缓,并未说甚么,又看向靖国公:“靖国公,你来讲,你觉得哪个皇子最合适?”
靖国公很快想通了此中奇妙,张口道:“老臣觉得,六皇子堪为储君!”
卫国公也一脸正色地说道:“诸位皇子,各有所长。皇上想立哪一名皇子为储君,老臣都会大力支撑皇上的定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