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启珏干脆甚么也不说了,直接躺到了床榻上,一副“看你能奈我何”的架式。
想想客岁元思兰在秋猎时对程锦容做过的事,确切够人愤恨的。别说是贺祈,换了他们,也毫不会饶过一个算计本身心上人的贱人!
边军是贺家的地盘,此时又在兵戈。在疆场上,产生甚么“不测”都属普通。
元思兰城府极深,面上不露声色,竟还能笑着拥戴:“是啊,我也盼着边关战事早日安定。”
朱启珏被两人对峙间的寒意和杀意所慑,内心一阵骇然,竟不自发地后退了两步。
有了这个插曲,贺祈和元思兰之间一触即发严峻呆滞的氛围倒是和缓了一些。
江尧略一点头:“朱二这番话说的有理。不能因私忘公,先办公差要紧。有甚么私怨,今后到了边关,再渐渐‘告终’。”
郑清淮也不是傻瓜。刚才纯粹是嘴贱的本性发作,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。现在被朱启珏一巴掌拍复苏了,总算反应过来,很有几分悔意。
是因为程锦容吗?
元思兰转头叮咛一声,立即有两个亲兵上前,将被揍得鼻青脸肿昏迷不醒的亲兵抬走了。
贺祈心头一热,神采和缓下来:“你们说的,我都明白。走吧,我们回驿馆再说。”
郑清淮心不足悸地上前,咕哝了几句:“贺三,刚才你不是当真的吧!这可才出都城。就算到了边关,你也不能明着脱手。不然,你这个平国公世子,要如何向天子交差?”
“在大楚的国土上,由不得任何一个鞑靼人肆意横行!”
没见贺祈和元思兰之间杀意重重吗?真动起手来,没个轻重,真伤了元思兰,贺祈要如何向天子交代?
元思兰眯了眯眼,不怒反笑:“都说贺校尉是御前侍卫里的第一妙手!真可惜,我只见地过贺校尉射箭,未曾领教过贺校尉的拳脚和长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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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启珏瞪了归去:“想揍就揍,还要甚么来由!”
四道目光,在空中冷冷相触。
……
元思兰面沉如水,冷冷道:“我身边的人犯了错,自有我脱手经验措置,不必劳烦贺校尉。此次也就罢了,下不为例!”
几人或戏谑或打趣或体贴或提示,目光里都含着体贴。
朱启珏和江尧对视一眼。他们五个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老友,不过,五人里也略有些远近。朱启珏是贺祈远亲的表弟,豪情最是深厚。江尧和贺祈也私交甚笃。
再一看身侧,江尧和叶凌云也是一样的反应。
朱启珏在床榻上坐了起来,看着贺祈,当真地问了一句:“表哥,你是不是有甚么事在瞒着我们?”
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。
贺祈半分不让:“太子殿下如有雅兴,我随时作陪!不过,我这小我生性打动,一旦动起手来,从不留手。殿下今晚也该见到了。如果要脱手过招,殿下可得有些心机筹办。”
贺祈目中闪过奇特的光芒,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:“我心中稀有,放心吧!”
郑清淮疼得龇牙咧嘴,一怒转头:“朱二,你揍我做甚么!”
元思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,之前的杀气和寒意突然不见了踪迹,笑了起来:“今后有机遇,我必然向贺校尉请教几招。今晚就算了,赶了一日的路,我非常怠倦。想来贺校尉也累了。”
然后,元思兰冲贺祈等人略一点头,回身拜别。
唯有郑清淮,嘴欠地鼓动起来:“光说不练,有甚么意义。说的这么热烈,不以了局一试……诶哟!”
顷刻间,如同电光雷鸣,令民气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