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容唇角含笑:“好,我都听大伯母的。”
程家是杏林世家,程望申明赫赫,是程家引觉得傲的后辈。现在出了一个程锦容,做了天子太医,名满天下,申明更胜程望。
程家本籍在沧州。一来一回,要耗时一个多月。
展开眼,已经日上三竿,天气大亮了。
紫苏笑着接了话茬:“可不是么?陈皮那小子,对甘草确切好的很。这一个月来,奴婢都看在眼里。隔三天五日,陈皮就去买糕点或是零食充饥送来。另有经心配制的陈皮甘草茶,每日一壶。”
“明日五更天就得起家沐浴打扮穿嫁衣。早些归去歇下,养足精力。”
紫苏坐在床榻边,目光中尽是顾恤和心疼:“蜜斯在宫中当差,必然很累。现在既是回府,就别想宫中的事了,放心歇息几日。比及结婚,又得一番折腾。”
自从进宫后,每日精力紧绷,不能懒惰。
转眼间,到了八月十一。
程锦容定放心神说道:“也罢,就月尾吧!”干脆又问紫苏:“紫苏,你和苏木也都不小了。不如也在月尾结婚。恰好趁着我回宫当值之前,将你们都送嫁出去。”
回了屋子后,紫苏很有些鬼祟地出去,从袖中摸索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,塞过程锦容手中。没等程锦容发问,就红着脸走了。
身为天子太医,宫中差事不算忙,为天子看诊的压力却大。整日在宫中待着,再活泼的性子,也会被一点点地磨平。
程锦容笑着应了一声。
程锦容没急着起床,就这么躺在床榻上,脑筋放空,甚么也不想。目光随便超脱,漫无边沿地发楞。
是啊!
被当作孩童哄了一回,程锦容好笑之余,又觉非常暖和。闭上双目,很快就沉沉入眠。
这一日早晨,程锦容睡在久违的内室里,只觉说不出的轻松安闲,忍不住笑着叹了一声:“我真是佩服师父,在宫中当值二十多年,真不知他是如何撑过来的。”
这几日,是她这两年多来过得最轻松愉悦的日子了。每天除了吃就是睡,甚么事都不往脑海中去。气色想不好都难。
程锦容笑着嗯了一声:“紫苏,你也早些睡。”
程锦容实在对程氏族人毫无印象。不过,这点场面工夫还难不倒她。
紫苏为程锦容掖了掖被角,轻声笑道:“在奴婢内心,蜜斯永久是少时的模样。”
程锦容目中漾起笑意,口中却道:“甘草,本年年底,你就和陈皮结婚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