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璋退出保和殿。
他左脸红肿，笑起来没了翩翩风采，看着倒有几分风趣好笑。
程锦容的表情更庞大了，她抬眼看着裴璋：“不管如何，我都要谢你。若真如你所言，今后有效得着这份情面之处，你尽管张口。”
谁能想到，这些话竟出自夙来暖和刻薄的六皇子之口。
这个惩罚，委实不轻。
裴璋此时却停下脚步，遥遥地看着程锦容的身影，内心涌起熟谙的酸涩无法。
公然，宣和帝听到六皇子为二皇子讨情后，目中闪过一丝对劲。口中却冷然道：“你不必为他讨情了，朕毫不会等闲饶过他！”
她特地等他，还是第一回。
裴璋抽了抽嘴角，不慎牵涉到左脸，一阵刺痛：“我要出宫回府了。”
宣和帝略一点头：“宣裴校尉觐见！”
“子不言父之过。”六皇子再次出人料想地张口：“裴校尉挨了打，还为永安侯讳饰分辩，这份孝心，令人动容。”
顶着这么一张脸在宫中行走，确切分歧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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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永安侯甚么都不做，宣和帝也得挑刺找茬。
六皇子一见之下，顿时惊诧，脱口而出：“裴校尉，你的左脸如何肿得这么高？”
“你不消对我伸谢。”裴璋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，只要近在天涯的她能闻声：“容表妹，裴家欠皇后娘娘的，欠你的，这辈子也还不清。”
裴璋伸展眉头，笑了起来：“好！”
宣和帝沉声道：“来人，传朕旨意去永安侯府。永安侯行动不端，对朕不敬。责令他写请罪的折子，并罚半年俸禄。”
程锦容略一点头，站在原地，目送裴璋走出一段路了，才回身拜别。
此时已是午后，阳光亮媚，春光恰好。
两年来，程锦容和他形同陌路。偶尔碰了面，也从不正眼看他。像如许的专门等待，向来是因为贺祈。
六皇子句句在理，裴璋无言以对，只得跪下，为永安侯告罪：“末将代父亲，向皇上告罪。请皇上降罪恶罚！”
他不提过往，只说功利的情面，是不肯她难堪。
此事可大可小。往小了说是老子揍了儿子一巴掌，打了也是白打。往大了说，就是永安侯心存怨怼对天子不敬。
再漂亮的面孔，被揍成如许也姣美不起来了。看着乃至有些风趣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