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阂个屁!
程望:“……”
这话真的是平国公说的?
“图谋不轨的人是二弟,三弟为了自保反击,并没有错。父亲心疼二叔,进而顾恤二弟,指责三弟。三弟心中岂能痛快?”
至于如何明白……
程望身为医官,掌管百余名军医,外伤太重的病患,也得他亲手诊治。每日非常繁忙。贺祈已经来得够早了,一大早还是扑了个空。
程望咳嗽一声:“三郎不必如此客气,快些起家。”
程望灵敏地发觉出了一丝奥妙的不对劲,目光在贺祈的脸上转了一圈,摸索着问道:“对了,明天早上你如何来陪我吃早餐?你没去给你父亲存候吗?”
不提还好,一提真的是饥肠辘辘。
贺大郎是个诚恳忠诚又孝敬的好儿子,见亲爹老子被气成如许,有些心疼,低声劝道:“父亲息怒。三弟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,祖母偏疼几分,兄弟们也多让着他,脾气确切桀骜不驯了一些。他和父亲多年未见,有些陌生隔阂也是不免……”
军中炊事就是如此,早餐多是馒头咸菜稀粥之类。就是平国公,也只多添几样小菜罢了。
贺祈笑着站直了身材,很天然地说道:“岳父天没亮就来伤虎帐帐,现在必然还空着肚子吧!不如传早餐来,我陪岳父一同吃早餐。”
贺大郎倒也聪明,立即就给亲爹铺了台阶下:“爱之深责之切,父亲不但愿三弟过分锋利刻薄失了宽和,以是才出言提点。一片慈父心肠,三弟性子犟,待过些光阴,天然就会渐渐明白了。”
三弟常日脾气确切不太好,却也不是无礼之人。昨晚和今早对着平国公的言行行动,摆了然是成心为之。
提起平国公,贺祈神采平平,没有甚么渴念和靠近,随便嗯了一声。
程望饭量不大,喝了一碗热粥吃了两个馒头便饱了。
他之前从没见过程望,现在还不是腆着脸去献殷勤?对将来的岳父这般热络,见了他这个亲爹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!
早餐后,程望持续去给伤兵看诊。
想给岳父存候趁便陪岳父吃早餐的孝敬半子,理所当然地迈步去了伤虎帐。
贺祈快步进了程望的营帐。
你父亲莫非没留你一起用饭?
贺祈应了一声,利索地回身走人。
平国公气得七窍生烟,恰好这口闷气又发不出来,面色很有些丢脸。
程望发笑:“好,那我们一同吃早餐。”
一大早的,就这么热络殷勤,岳父我实在有点吃不消啊!
早餐公然简朴,两碟咸菜,一锅热粥,一盆馒头。
贺祈立即笑道:“岳父该不是觉得我自小锦衣玉食,非山珍海味不能入口吧!这一起行军,路上吃干饼子喝凉水,我也一样过来了。”
程望略一踌躇:“我常日早餐非常简朴随便,多是和别的军医一起吃。只怕你吃不惯。”
总比战役国公大眼瞪小眼来的强。
“当日二婶娘和二弟同谋算计三弟。要不是三弟警悟,受伤毁容的人就是三弟了。世子之位,说不得也要拱手相让。”
平国公领教了贺祈的臭脾气,再看浑厚的宗子,真是无一处不好,放缓了声音道:“不说这个混账了。来人,传早膳吧!”
程望内心嘀咕着,亲热又驯良的冲贺祈笑了一笑。没等张口,贺祈已经上前,抱拳躬身施礼:“小婿给岳父存候。”
这一片伤虎帐帐,人来人往。贺祈是平国公世子,身份显赫,此时又是施礼又是存候,顿时惹来了一片谛视。
平国公怒道:“甚么陌生隔阂!我看他是用心气我!”
程望半信半疑。不过,贺祈一脸笃定,程望也不好多说甚么,更不便拦着半子“尽孝”,只得笑着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