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容和杜提点闲着无事，一同站在廊檐下看御前侍卫扫雪。
贺凇不说这些也就罢了，一席话听得平国公愈发心伤，眼睛都红了：“二弟……”
在疆场上，鞑靼人都冲杀到面前来了，存亡之际，还讲究甚么仁义品德？
平国公一边在心中嘀咕着“这个孽障总算另有几分知己”，一边淡淡应道：“总算赶在年前安定战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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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世边军溃败，平国公府高低皆被问罪，落了个家破人亡的苦楚了局。
就该将你们都扔去疆场，领教领教甚么叫存亡一线，你们才气懂甚么是当机立断！一个个就不会在朝堂上啰嗦废话了！
得了！
贺袀早已红了眼睛，将头转到一旁。
贺凇目中也闪过水光，语气却愈发轻巧：“不消担忧，我早已想通了。今后，我就将二郎这个不肖子留在边军，大哥别手软客气，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。”
归正大师对鞑靼太子都没甚么好感，也没报酬他的死悲伤甚么的。独一会悲伤欲绝的寿宁公主，一向被关在公主府里，还不知情哪！
最好是鞑靼可汗也跟着一起死了，这才真得痛快解气！
平国公府里的统统人，都能安然地活下去。
此时的都城，正下着雪。
……
贺祈扬起嘴角，笑了起来。
“不过，这一仗边军大胜，将来数年里，边关也没有仗可打了。我恰好能够回都城，回府中渐渐养身材，趁便在母切身边尽孝。”
一个鞑靼太子，死就死了。有甚么值得可惜？
保和殿外的御前侍卫们，本来无需做这等事。不过，本年的雪实在太大了，宫中这么大的处所，只凭宫人打扫，就是扫上一夜也扫不清。因而，一众年青漂亮穿戴银色软甲的御前侍卫，拿起了扫帚和铁锹……
平国公略一点头，快步走到床榻边。
……
武将们口沫横飞，将御史们骂得面色如土，声音很快就弱了下来。
贺凇伤势比贺祈重很多。已经一个月了，贺祈已勉强坐在床榻上，贺凇仍然躺在床榻上，转动不得。一天内有大半时候都在昏睡。
贺袀守在床榻边，见了平国公，立即起家来见礼。
平国公看过儿子后，立即就去了贺凇的营帐。
然后，这半个月里边关又来了四封捷报。
贺大郎不肯居功，笑着说道：“程军医医术如神，抢回二叔一条命，又治好了三弟的伤。我做不了大事，就在三弟身边守着，做些熬药喂药之类的琐事罢了。”
一刀斩杀了元思兰，以鞑靼太子头颅祭旗，减弱鞑靼人士气。令鞑靼人的战略落了空。这有甚么错？
一个合法盛年的将军，再不能骑马举刀，这是多么残暴！
“也不知边关这一仗到底打得如何样了。”杜提点张口突破沉默。
那场面，蔚为壮观，也非常风趣。
宣和帝在朝堂上皱了一回眉头，不痛不痒地斥责了贺祈几句，便道：“等边关战事安定，贺祈回京后，朕要亲身问一问他，再行惩罚！”
程锦容转头，浅浅一笑：“或许，很快就会有大捷的战报了。”
有点眼色的，都晓得宣和帝的态度了。
贺凇似是看出平国公的心机，低低地说道：“大哥，我能捡回这条命，已是万幸了。程军医说了，我伤了心肺，今后会落下病根。再不能举刀杀敌，乃至不能再骑马。”
平国公肯定贺祈没有大碍后，悬了多日的心终究安然落回原位，狠狠地夸了贺大郎一同。直将浑厚的贺大郎夸得面红耳赤手脚都没处放了。
贺祈看着眉头伸展满目高兴的父亲，低声道：“儿子还没恭喜父亲，大胜而归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