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一走就不见了踪迹?
二皇子压抑着内心的狂喜,面上暴露凝重和游移,低声说道:“寿宁,你可要想好了。开弓没有转头箭。一旦你动了手,不管胜利与否,都没了活路。为了一个死去的元思兰,赔上你本身的性命,可不值得……”
可不知为何,贺祈内心俄然闪过一丝警悟。
兄妹情深的戏码还没演完,寿宁公主冷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:“二哥,这世上,你最熟谙我的脾气脾气。我也最体味你。”
二皇子故作哀伤难过,红着眼眶,声音嘶哑:“寿宁,我们兄妹生在天家,看似矜贵,实则事事身不由己。父皇母后都偏疼小六,底子没将我们兄妹放在眼底。”
二皇子还是那副轻浮好色的模样,坐下看戏时,相中了内里的青衣,张口索要。
贺祈在朱启珏耳边低语几句。
纤细的鼻息声传入耳中。
“这支珠钗是中空的,”二皇子敏捷在珠钗上抹了一抹,长长的珠钗竟被拧成两截,暴露一些红色粉末:“这粉末毒性狠恶却迟缓,当时不会发作,要隔一个时候才会发作。”
二皇子干脆收起了那副假模假样的嘴脸,从袖中取出一个扁长又精美的木匣。翻开木匣,内里放了一支富丽的珠钗。
台上的青衣,浑然不知逃过一劫。
朱启珏目光一闪,略一点头。低声叫来亲兵,叮咛了几句。
贺祈顾恤地吻了吻她的额头,谨慎翼翼地为她调剂了一个更温馨的睡姿。程锦容的头往他的怀里钻了钻,睡得更香了。
二皇子这才悻悻地住了口。
程锦容有些困乏,依偎在贺祈的胸膛里昏昏欲睡,闻言含混地嗯了一声。
这一日未曾歇息,她必然累坏了。
贺祈不动声色地打量二皇子。
换在昔日,二皇子定会阴阳怪气地应上几句。本日二皇子心境狼籍,平静都是装出来的。六皇子的美意提点,二皇子竟未吭声。
“他们都死了,你就是大楚独一的嫡出皇子。连储君也不消做,直接能够即位坐龙椅了。是也不是?”
那是宿世在疆场上千锤百炼而来的灵敏直觉。
……
珠钗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,钗身以赤金打制而成,钗身约有两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