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皇后心头一酸,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女儿。
也怪不得二皇嫂会发作。换了谁也忍不下去啊!
裴皇后定放心神,顺着六皇子的话音叹道:“本宫也盼着他颠末此事,能改一改性子。”
宣和帝余怒未消,冷哼一声:“知错不改,知不知错,又有何用!你也别为他讨情了,让他持续跪着。跪到入夜为止!”
当然,这个能够性微乎其微。
无形的杀气,隔着数米之遥,落在二皇子的身上。
这个贺祈,杀了元思兰,又是六皇子的亲信。今后如有机遇,必然要先除了他!
六皇子先来了椒房殿,看了一回衡哥儿。
六皇子也不敢再吭声讨情。
衡哥儿是个灵巧讨喜的孩子,被教诲得极好。他来过椒房殿几次,也熟谙裴皇后。被抱进椒房殿后,便团起小手施礼,喊祖母。
六皇子没有昂首,也未瞥见。贺祈却看得清清楚楚。
衡哥儿明显不肯意,却未哭闹。
贺祈冷冷地扫了一眼畴昔。
因而,五皇子佳耦闹翻一事还没减退,很快就被二皇子府的出色八卦所代替。贵妇们见了面,少不得要群情几句。
衡哥儿哭累了,被奶娘哄睡着了。六皇子摸了摸衡哥儿红肿的眼,轻叹了一声:“没有亲娘在身边的孩子最不幸。”
那一眼里,充满了怨毒。
“衡哥儿被抱在皇后娘娘的椒房殿里养着,不时能见皇上。比跟着二皇子这个亲爹可要强多了。”
二皇子心中半点不承情,面上适时地暴露一丝羞惭。
二皇子此时怕是满心怨怼,底子没有自省的意义。
二皇子一向跪到入夜,双膝麻痹,有力起家,被抬着出了宫。宫中内侍宫人目睹这一幕的,毫不在少数。
二皇子妃临走前,连儿子也没看一眼。就这么决然拜别。
二皇子面孔涨红,很快又变黑。
椒房殿里,因衡哥儿抱病,裴皇后心中忧愁,已经连着两日没好吃好睡了。
……
这一日下午,衡哥儿被接进了宫中。
裴皇后忍着酸意,笑着哄了衡哥儿好久。
“二皇子妃常日里和顺好性子,没想到这般有血性。说走就走,连衡哥儿也不顾了。”
贺祈面无神采地收回目光,心中冷哼一声。
六皇子出了椒房殿后,便迈步去保和殿。
与此同时,二皇子妃前去慈云庵“吃斋念佛”一事,也迅疾传了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