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皇前面色一沉,眼底的厌憎和气愤绝非作伪:“让他立即出去。”
二皇子目光一飘,瞟到了站在床榻边的程锦容身上,内心更不痛快了。本身最丢人的一幕,竟被程锦容看在眼底。她内心不知怎生对劲!
卫国公世子夫人也红着眼哭道:“娘也求你了。敏儿,你自小就是个孝敬又听话的孩子,最是保全大局。这一回,是二皇子出错在先,你如何闹腾,都不过分。可和离一事,千万不成能啊!”
“红云死了,我将她厚葬。今后,我再挑几个忠心又可靠的人给你。”
裴皇后目中尽是嫌恶嫌弃,冷冷道:“做了这等恶事,你另有甚么脸面站在这儿?去床榻边跪下。给江氏磕三个头,请罪赔罪!”
二皇子妃木然地笑了笑。
一个宫女出去禀报:“启禀娘娘,二皇子殿下在外求见。”
二皇子常日为所欲为惯了,一昂首,就见二皇子妃尽是仇恨的目光,内心非常不快。
二皇子明显没推测裴皇后会令他下跪。在他想来,躬身赔罪也就够了。他是大楚皇子,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,岂能给老婆下跪?
别说在天家,就是勋贵或浅显官宦之家,女儿闹腾着要和夫婿和离,也是一件极不面子不但彩的事。
程锦容略略蹙眉,得空再出言安抚。
天家和卫国公府的颜面,保全大局,孝道大义……
二皇子此时毫不敢再担上“违逆不孝”的恶名。再不甘心,也得走到床榻边跪了下来,结健结实地磕了三个头:“江氏,我一时打动,犯下大错。请你看在伉俪一场的份上,谅解我这一回。今后,我毫不会欺辱你,必然会好好待你。”
“敏儿,你娘说的没错。”卫国公夫民气疼又顾恤地看着饱受折磨的二皇子妃:“皇上圣旨赐婚,你风景嫁入天家为媳。你现在闹腾着和离,天家的脸面何存?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颜面又要往那边放?”
卫国公夫人用帕子擦了眼泪,低声道:“红云忠心护主,我们江家不能薄待了她。我们将红云的尸首接回府中厚葬。她是家生子,家里另有爹娘和一个兄长。我们给一笔丰富的安家银子,让他的兄长做外院里的管事。”
卫国公世子夫人也道:“伉俪之间,床头吵架床尾和,哪有不活力的。敏儿本日闹进了椒房殿,扰得娘娘和皇上也不得安宁。妾身教女无方,无颜见皇后娘娘才是。”
卫国公夫人和卫国公世子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,伴着泪水哭声。
这就是血淋淋的残暴实际。
裴皇后叹了一声:“都平身吧!本宫没教诲好儿子,让江氏受了委曲。本宫也实在无颜见你们婆媳了。”
身材衰弱之人,最忌情感过激,大喜大悲大起大落,最易伤身。
二皇子妃定定地看着装模作样的二皇子,目中恨意愈发浓烈。
卫国公夫人说着,也落了泪:“敏儿,就当祖母求你了。你另有衡哥儿,为了衡哥儿,为了卫国公府,你闹腾一回,等二皇子逞强低头就算了吧!”
戋戋一个丫环,死都死了。他跪也跪了,也赔过礼了,她还想如何样?
卫国公夫人忙道:“娘娘这么说,妾身如何担得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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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云就白白死了吗?”二皇子妃声音飘飘忽忽,目中浓烈的哀伤,几近要化为本色,麻痹又机器地反复着问道:“红云就这么白白死了吗?”
谁也没推测二皇子妃的反应。
这些话语,化为一座座没法超越的高山,一座一坐落在她的面前。
卫国公夫人和卫国公世子夫人也是一惊,正迟疑着是否张口讨情。裴皇后已厉声怒喝:“元泰!本宫说的话,你也不听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