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皇子去了永安侯府半日,回宫后,照实向宣和帝回禀:“父皇,裴珏表哥的脾气脾气都很好,为人谦恭有礼。比起裴璋表哥,确切略逊了一些。不过,也是非常出众的少年郎了。”
裴皇后低声叹了口气:“是永安侯次子,裴珏。”
“再者,微臣是寿宁公主的亲娘舅。从藐视着寿宁公主长大,对她的脾气脾气非常熟谙。今后,裴珏尚了公主做了驸马,永安侯府就是寿宁公主的夫家。皇上也尽可放心,不管到了何时,不管寿宁公主失忆症会不会好,永安侯府高低都会对公主毕恭毕敬,毫不会慢待半分。”
“裴珏本年十六岁,比寿宁公主小了两岁。论春秋,也算合宜。”
“皇上当时还说,如果别家的庶子,他毫不会允。裴家是本宫的娘家,裴珏是本宫远亲的侄儿。赐婚裴家,既是汲引本宫,也是为了小六的颜面。”
身为庶子的裴珏,少了几分矜傲和张扬,遇事肯让步肯低头,如许的性子,和娇纵率性的寿宁公主做了伉俪,也会到处容让着她。
话说返来,家中有嫡子的,也不肯求娶寿宁公主啊!
“以儿臣看来,裴珏做皇姐的驸马很合适。”
因而,这一年里,永安侯再次成了天子亲信。
……
宣和帝为康宁公主遴选驸马时,动静实在不小。轮到寿宁公主,恰好相反,几近没有张扬,迅疾定下了驸马的人选。
“这件事,皇上一向没提。”裴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直至两日前,皇上才奉告本宫,说要为寿宁和裴珏赐婚。”
程锦容看着裴皇后一言难尽的神情,内心悄悄一动:“皇上选了谁做寿宁公主的驸马?”
如此知情见机的大舅兄,就是看在皇后和六皇子的颜面上,宣和帝也要汲引一二。
为了六皇子的储位安稳,裴皇后不得不忍下心中愤怒。
“微臣厚颜自夸犬子几句。裴珏虽是庶出,倒是经心教养长大,孝敬恭谨,脾气温良。读了十年书,也学了十年技艺,文武兼备,边幅也生得俊朗。”
就在世人考虑踌躇之际,永安侯暗里觐见天子,主动请婚:“……寿宁公主也到了婚嫁之龄。微臣大胆,想为家中次子裴珏请婚。”
家中嫡子舍不得,庶子吧,又怕皇上看不中。
就在此时,宫女仓促来禀报:“启禀娘娘,寿宁公主殿下来了……”
永安侯是远亲的娘舅,不知昔日隐情的六皇子,对着永安侯的各式示好,毕竟不能全然无动于衷。
裴珏是寿宁公主的亲表弟,又是永安侯主动求的婚事,寿宁公主成了亲,也不会受半分委曲闲气。
“微臣也敢包管,裴珏必然会好好照顾公主。”
是啊,寿宁公主失了纯洁,尚未结婚就落过胎。现在又有失忆怪症。他当然可觉得寿宁公主指婚,可也得顾虑着人家乐不乐意。
宣和帝淡淡说道:“不必了。过几日,朕就下旨,为寿宁赐婚。”
六皇子笑道:“儿臣也是一心为皇姐着想。父皇如果信不过儿臣的目光,不如亲身召裴钰进宫一趟。”
裴皇后终究伸展眉头,有了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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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安侯心下大定,晓得此事已成了大半。拱手说道:“微臣本日和皇上说的话,毫不敢让第二人晓得。为了寿宁公主的闺誉,也请皇上细心考虑。”
裴皇后气闷地说道:“我不是嫌弃裴珏。我就是厌憎永安侯,借着此事巴上了小六,和皇上又做了亲家。”
裴皇后只得领了宣和帝的美意,谢过天子恩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