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侯是四侯之一,执掌神策军,他的奏折,天然有分量。
裴皇后和六皇子对视半晌,缓缓说道:“他为人如何,端看他如何对二皇子,如何对裴璋,如何对裴绣,便可见一斑。”
六皇子很天然地问出了口:“永安侯是母后的兄长,也是我的亲娘舅。母后为何要这么说?”
靖国公又叹了一声。
为甚么?
永安侯看准了六皇子面嫩,厚着脸皮套近乎。
六皇子抬开端,目光亮亮:“多谢永安侯美意。”
靖国公暗里和卫国公感慨:“永安侯到底是皇后兄长,又是六皇子的娘舅。皇上要立六皇子为储君,总得给裴家面子。”
“他是本宫的兄长,本宫还是要说一句,本宫平生最讨厌这等人。”
六皇子不是心冷心硬之人,固然不喜永安侯,也不会劈面令永安侯尴尬,温声道:“父皇风俗了我服侍笔墨,一日离不得我。便是休假日,我也得空出宫。”
永安侯满面笑容,亲热又靠近地主动酬酢说话:“殿下又在看奏折?”
六皇子一愣,昂首看向裴皇后。
冷淡多年的舅甥,想变得密切无间,可得费一番工夫心血。
拖来拖去,都拖成老女人了。
宣和帝对劲之余,对永安侯的态度和缓了很多,又开端召永安侯进保和殿议事。
先不说裴皇后和程锦容心中思虑计量,宣和帝对永安侯迩来的行动倒是大为赞美。
数月前,宣和帝召了平国公卫国公靖国公三人暗里“议储”。放出风声后,确切开端有人上奏折请立储君。只是,有分量的朝臣,不肯等闲下注。火候未到,老是差了那么一点。
现在永安侯来烧热灶,也得看“热灶”乐不乐意。
现在,六皇子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,无需细想,也晓得永安侯的殷勤因何而来。看着永安侯亲热的笑容,六皇子内心只觉腻歪,淡淡应道:“是。父皇在小憩,永安侯先稍候半晌。”
这是宣和帝安插给六皇子的“课业”。六皇子看了半年多的奏折,不懂不解之处便张口扣问,宣和帝再亲身指导教诲。
皓月当空,前后的宫女都拎着宫灯,六皇子清楚地看到裴皇后目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和仇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