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侯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“我本日奉父亲之命前来,就是请母亲回府。”
裴钰达成来意,松了口气,笑着应道:“好,明日一早,儿子亲身来接母亲回府。”然后,毕恭毕敬地辞职拜别。
便是请她回府,也该是永安侯亲身来。
新婚才三日,正该是小伉俪亲热黏糊的时候。应当满面忧色羞羞答答眉~来眼~去才是。可裴绣面上毫无忧色,和江尧几近没有眼神交换。
这番话,句句都说中了永安侯夫人的内内心。
世人看在眼底,只做未见,说着酬酢客气话,倒也热烈。
她再气恼,也舍不得和女儿置气。
永安侯夫人看着裴钰的身影,目中闪过一丝欣然。
永安侯夫民气里一动,神采略略和缓了几分。
裴璋天没亮就走了。
永安侯夫人目中总算有了笑意,迫不及待地打量裴绣。这一打量,永安侯夫民气里顿时一个格登。
可本日,她坐在宽广整齐的内堂里,竟无事可做。
白薇轻声劝道:“夫人先别恼。二公子既是来了,夫人无妨先见上一见,听听他会说些甚么。”
知女莫若母。永安侯夫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,用力掐住裴绣的胳膊:“到底出甚么事了?你快些说!”
永安侯夫民气疼又焦急:“你这傻丫头,说的甚么傻话。这才刚结婚,你就和姑爷闹别扭了?到底是为了甚么?”
这处宅子,当然远不及永安侯府。三进的宅子,在永安侯夫人看来,不过是堪堪能住罢了。因之前多年无人居住,园子也未经心打理过。
府中每日采买,百余丫环小厮的月银,侍妾和庶子庶女们的衣食用度,另有情面走动来往,族人们登门打秋风,或是有求于侯府……哪一样都得她这个当家主母操心。
永安侯府里琐事繁多,内宅诸事都要由她打理。每日这个时候,她都会坐在内堂里,府中统统管事前来禀事,需求支用银子的,也得一一禀明,她发了对牌,管事们去账房那儿才气拿到银子。
不管她承不承认,这个庶子确切脾气和顺行事妥当。阿彰本来也是个听话孝敬的儿子,可就从程锦容分开裴家今后,阿彰也一日日变了模样。
永安侯夫人略一点头,起家出了内堂。不必她张口叮咛,身后的几个丫环便迈步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