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低声应下,眼底闪过浓浓的阴霾和不甘。
二皇子妃苦笑着打断忠心耿耿的红云:“当日,程太医为我剖腹取子,差点命丧在府外。二皇子做出这等令人不齿心寒的事情,我另有甚么脸面去请程太医来看诊。”
忘了统统,对寿宁公主实在是一桩功德。
二皇子额上有了盗汗,再心不甘情不肯,也只得跪了下来。
以二皇子为人,如许的话底子听不进耳中。内心更多了一层痛恨。
裴皇后目光一扫,淡淡道:“你记着就好。”
“另有,寿宁已将出息旧事忘得一干二净,现在无怨无忧,活得也算平静安宁。你就别去长乐宫了。便是她主动和你说话,你也不成胡言乱语。不然,触怒了你父皇,本宫也保不住你。”
二皇子被戳中把柄,面孔抽动几下,模糊有些狰狞扭曲。
人一旦屈就,就如兵败山倒。
小皇孙的洗三日,筹办得非常热烈。
寿宁公主能安然无忧地活下去,宣和帝对长女多几分顾恤,裴皇后也既往不咎,六皇子心肠仁慈柔嫩,今后也会多多照拂寿宁公主。
现在郑婕妤在宫中到处谨慎细心。可惜,在她悄悄不察的时候,一顶黑锅早已落在她的头上。
她当然不会宣永安侯前来对证。她用心这么说,是要在二皇子内心种下这根利刺,诽谤二皇子和永安侯罢了。
红云哑然,很快又想了个主张:“都城里也有女医,杜提点的侄女杜三蜜斯,很驰名誉。奴婢悄悄请她进府。”
……
裴皇后冷然的声音传进二皇子耳中:“你大可放心。这件事,本宫已替你讳饰了下来。你父皇和小六,都觉得此事是郑婕妤所为,没狐疑到你的身上。”
二皇子妃闭了闭眼,有气有力地说道:“不消了。”
二皇子妃仍然没醒,身材出于本能地悄悄抽搐。
这一日早晨,心中怀着怨毒气愤的二皇子,阴沉着脸推开了二皇子妃的房门。
到了半夜,二皇子妃才缓缓睁了眼。
……
“跪下!”裴皇后冷然吐出两个字。
“不消了。”二皇子妃声音微小而清楚:“红云,你不成暗里背着我做任何事。不然,我们主仆的情分就到此为止。”
“娘娘不便召府里的太医,不如请宫里的程太医吧!”红云语气中尽是祈求:“程太医同为女子,看诊便当。再者,程太医医术高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