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侯夫人震惊不已地看向永安侯。
属于上位者的无形威压,犹照本色,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“昔日里表蜜斯脾气最是和婉,也最听侯爷和夫人的话。今儿个这是如何了?”
“可不是么?夫人憋了一肚子火气,侯爷更是气得够呛。”
永安侯被这连续串有力的诘问噎住了,面色丢脸起来。
有些事,看在眼里,却不能说破。
永安侯夫人:“……”
忍!
便是飞,又能飞多久?
赵氏见永安侯佳耦都松了口,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。忙趁热打铁:“既是如此,我们也未几担搁了。锦容,你这就随我归去。”
“话说到这份上,我也没甚么客气的了。本日无妨将话挑明,锦容得持续留在裴家……”
赵氏个头中等,比起窈窕的程锦容还要矮一些。
此时,她果断地站在程锦容身前,就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。话语暖和有力,竟是半分不惧永安侯威势!
这是多么伪善的面孔!又是多么高深的演技!
赵氏行动快了一步,成心偶然地将程锦容挡在身后:“永安侯府是都城顶尖勋贵侯门,侯爷执掌神策军,位高权重,所到之处,无人不敬让三分。我们程家对侯爷夙来恭敬。本日,我大胆在侯爷面前说上几句。”
内宅管事们恨不得将本身缩成鹌鹑。
“侯爷欲强留锦容在裴家,到底是因心中不舍,还是另有启事?”
程锦容心中嘲笑连连,面上暴露打动,声音略略哽咽:“娘舅一片拳拳情意,锦容受之有愧。今后我得了余暇,必然常来看望娘舅。”
及笄一过,便能定下婚事。过个一年半载,程锦容嫁到裴家,还不是被他们伉俪紧紧攥在手心?
至此,内堂里的氛围已全然和缓。
赵氏松开程锦容的手,领着一双后代上前。
“表蜜斯到底姓程,回程家也是理所该当。”
永安侯阴沉着脸,风雨欲来的怒焰在眼中会聚。
永安侯满面愠怒地坐在内堂里。不知想到了甚么,目光愈发阴冷。
表蜜斯张口说要回程家,夫人面色丢脸,侯爷满面肝火。这此中的原因,实在费人疑猜啊!
“锦容愿留在裴家,我无话可说。可现在,锦容本身想回程家,侯爷不肯放人,又是何故?”
丈夫程方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医官,赵氏常日来往的也多是中低等的官员家眷。正面对上位高权重寒意凛然的永安侯,需求极大的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