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容不疾不徐地走在永安侯夫人身后。甚么也未说,永安侯夫人却如芒在背,喉咙阵阵发紧。
这大半日,菘蓝心境不宁,脑中狼籍如麻。
可眼下,裴皇后和裴家紧紧地捆在了一条绳上。
菘蓝打起精力去传口谕。跪了一个多时候的永安侯夫人,面色惨淡,额上尽是盗汗,双膝酸软麻痹,连起家的力量都没有。全仗着两个宫女的搀扶,才勉强站了起来。
梳洗是借口。一进屋子,菘蓝便将服侍的宫女打发了出去,关上门。菘蓝脸上的笑容消逝不见,抬高声音问道:“夫人,这统统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嫔妃们面面相觑,不敢多言,各自分开。
永安侯夫人定放心神:“多谢程女医。”
让一个医官送一名诰命贵妇,当然分歧端方。不过,程锦容另有一层身份,是裴皇后的姨侄女,也是永安侯夫人的外甥女。送永安侯夫人出宫,也不算特别。
“启禀皇后娘娘,”一个宫女出去禀报:“皇贵妃和诸位娘娘在外待了半日,想出去给皇后娘娘存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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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应当说,这才是中宫皇后应当有的威势。
永安侯夫人几次咀嚼着“一动不如一静”几个字,越咂摸越觉心惊。
永安侯夫人点点头。
菘蓝听了这番解释,并未豁然,内心涌起了彻骨的凉意。
传口谕的人,恰是菘蓝。
送了一段路后,程锦容停下脚步:“我奉皇后娘娘之令,送永安侯夫人一程。这就归去复命。”
“锦容,”裴皇后轻声叮咛:“你代本宫送一送永安侯夫人。”
起家之际,姑嫂两人的目光长久的交汇半晌。
裴皇后半躺在床榻上,看着叩首谢恩的永安侯夫人,淡淡道:“本日错不在你,是本宫情感一时冲动才昏倒。你起家吧!”
如果能够,让永安侯夫人一向跪到死才好。
程锦容又道:“夫人回府后,将本日宫中产生的统统都奉告侯爷。别忘了提示侯爷,一动不如一静。”
宫门一开,熟谙的马车旁多了数十个侍卫。这些侍卫,都是永安侯的亲信亲兵。看来,她迟迟未归,永安侯已知不妙,特地起来接她回府。
二皇子和六皇子对视一眼,俱都看到相互眼中的惊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