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安侯夫人,”宣和帝终究张了龙口:“本日你对皇后说了甚么?为何皇后气血翻涌昏迷?”
裴皇后心中悲喜庞大,无人晓得。过了半晌,才张口喝了汤药。
因裴皇后之故,她这个永安侯夫人经常出入宫廷。暗里里,她对着裴皇后居高临下,语出威胁是常有之事。她也从未将裴皇后放在眼底。
锦容没有怪她,还肯认她这个娘。
宣和帝未再多言,走到凤塌边,谛视着面色惨白的裴皇后。
六皇子窥了个空,凑了过来,小声道:“我也想喂母后喝药。”
程锦容是女医,贴身伺疾看诊便利,并且,她又是裴皇后远亲的外甥女。于情于理,留在椒房殿都是最合适的。
二皇子寿宁公主和六皇子都进了寝室,守在裴皇后的凤塌边。很快,宫中其他几位皇子也都来了。
六皇子谨慎翼翼,舀起一勺汤药,吹了吹,然后送到裴皇后口边:“母后张口。”
裴皇后喝了十余年汤药,早就深恶痛绝。本日喝在口中,却没有半分苦涩,满是甜美。
……
……
“免礼,平身。”
程锦容一颗心结壮地落了下去,再次谢恩。
程锦容冲裴皇后微微一笑。
天子之威,犹照本色,如泰山压顶。
裴皇后鼻间一酸,内心涌起的倒是无尽的高兴。
裴皇后:“……”
郑皇贵妃将这番话听在耳中,目光闪了一闪。
永安侯夫人跪着不敢昂首,连张口分辩告饶的勇气都没有。后背的盗汗已渗入了衣衫,额上亦是盗汗涔涔,狼狈不堪。
宣和帝神采未见和缓,淡淡道:“裴璋,你一片孝心,朕晓得了。你起家吧!”
裴皇后身材孱羸,此次昏迷了半日。不知何时才气养好身材。椒房殿里本就要有伺疾值夜的医官。
裴璋说完这番话后,跪着再未起家。
永安侯夫人持续跪着。
宣和帝的声声响起:“程锦容,你此次救治皇后有功,朕定有厚赏!”
天子开了龙口,常院使有再多的手腕也没用了。
裴璋再忧心,也得谢恩起家。
裴璋深呼吸口气,走出来,跪在永安侯夫人的身侧:“恭请皇上息怒。母亲和皇后娘娘是姑嫂,昔日经常进宫存候,陪皇后娘娘说话解闷。母亲对皇后娘娘绝无歹意。”
六皇子非常欢畅,咧嘴一笑,持续喂药。半晌后,将残剩的药全都喂进了裴皇后的口中。
凤塌边的少女背影映入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