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平国公又看向贺四郎:“四郎,你膝下只要一女,现在程氏有了身孕。如果程氏这一胎生了儿子,你也去边军吧!”
十岁的全哥儿和亲娘一样高,面庞姣美,豪气勃勃。和亲爹贺袀少时几近普通模样。贺淞的一腔心血也都扑在了全哥儿身上。
出发后,平国公每日快马赶路。
平国公略一点头:“你和朱氏说一说,清算行李,带些亲兵,半个月后就出发。”
平国公对着儿子横眉冷对,对着孙子和侄孙倒是非常暖和,笑着说道:“快些起家吧!听闻你技艺出众,等我得了余暇,也亲身瞧瞧。”
平国公天生冷肃,满身高低披发着长年掌兵之人特有的凛冽和严肃。贺大郎也是年过三旬有三儿一女的人了。见了亲爹还是打从心底发憷。
宴席散后,众儿媳领着孩子们一一给公公存候。
贺四郎实在也舍不得老婆,踌躇半晌,应了下来。
闲话数句,贺大郎贺四郎各自回了院子。
嫁入将门,就得有伉俪离别的心机筹办。她应当光荣,伉俪两个过了十几年的恩爱日子,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。
家宴已经摆好了。男人们一席,女眷们一席,孩子们也都一日日长大了,也坐了一席。
平国公和贺淞兄弟两个坐在一处,兄弟两个久别相逢,少不得一番唏嘘感慨。
平国公早有筹办,给孙子们每人筹办了一套弓箭做礼品——这一招还是跟着程望学来的。
朱氏会心一笑,也悄声道:“我嫁进贺家多年,十年前见过公公。看公公一脸严厉,我内心也有些怕。”
孩子们得了礼品,喜笑容开,对着素未会面的祖父也亲热了很多。
太夫人还在家中算着光阴,没曾想儿子俄然就返来了,既惊又喜:“你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?”
倒是女眷这一席,氛围轻松和谐很多。
平国公也没矫情,点点头应下。
当然,阿圆阿满离京两年。也一向在勤奋读书苦练骑射。
程锦宜小声说道:“容堂姐就随夫婿去了边关,我想着,我也去固原镇,和容堂姐住在一处。常日也去医馆坐诊帮手。你得了余暇,就返来看看我们。”
他行伍大半生,骑马赶路是等闲常事。
贺五郎贺六郎在这两年间也都成了亲。娶的都是武将之女。贺五郎的老婆李氏面庞美丽,贺六郎的老婆徐氏也是个美人。
贺大郎贺四郎兄弟几个都坐得笔挺,不敢胡乱张口。
平国公留下了贺大郎和贺四郎。
贺大郎想也不想地应道:“父亲不说,儿子也想和父亲商讨此事。”
贺淞笑着接过话茬: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不成高傲骄傲。”
平国公淡淡道:“不必情急,等程氏分娩后你再走。不但是为了子嗣,女子分娩时最是衰弱,也非常凶恶。你这个做丈夫的,总得留在老婆身边。”
边军里武将浩繁,大多是平国公一手汲引任用的。贺祈接掌边军,要渐渐收拢民气。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。
贺四郎也在和程锦宜说及去边关的事。
全哥儿笑着应道:“伯祖父夸奖,我实在愧不敢当。”
“……三哥执掌边军,正缺可托可用之人。父亲叮咛大哥半个月后出发去边军,我本来想和大哥一起去。不过,父亲说了,另有几个月你就分娩了。等你生了孩子,我再离京。”
万幸公公返来后,对全哥儿教诲非常严格。全哥儿一日日长大,脾气脾气改了很多。也更加出众。
平国公也没有拐弯抹角,张口便道:“大郎,你比三郎年长四岁,膝下有三儿一女。现在,也该去边军虎帐了。”
贺四郎贺五郎贺六郎就更别提了,一个个坐得端端方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