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一年,还产生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。
她再舍不得女儿,也不能拦着女后代婿尽孝。
叶轻云想到当年的景象,也有些好笑:“实在,我不是不中意阿念,就是看裴璋那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不扎眼。”
没曾想,到了这一胎会吐得这般短长。
……
宣平帝仿佛还想说甚么,看了看裴太后的面色,到底甚么都没说。
要不然,她也不会特地在府中养胎。
叶轻云暗里对程景宏说道:“幸亏当日我点头应了婚事。不然,到哪儿去寻这么好的姑爷。”
“厥后我应下婚事,也是看阿念心诚。”叶轻云笑着说了下去:“得了余暇就来存候,一待就是半日不肯走。他还对我说过,今后结婚了,就住在都城,不会去晋地。这么着我才应了婚事。”
并且,刚巧的是,秦王世子妃裴思刚怀了身孕。接下来元衡守父孝三年,也不至于担搁了子嗣。
贺祈坐在床榻边,握住她的手,声音里尽是心疼:“瞧瞧你的面色,这般惨白,几近没了赤色。”
……
贺祈不觉得意:“阿曜做了驸马,实在就是入赘天家。皇上和皇后娘娘得了个好半子,多着力多操心也是应当的。”
程锦容笑着瞪了他一眼:“晨儿才六岁,你就揣摩这些做甚么。孩子们大了,自有他们的姻缘。我们做爹娘的,唯有祝贺和欢畅。别管东管西的惹孩子们讨厌。”
贺晨非常聪明,学医的天赋涓滴不弱于亲娘幼年的时候。程锦容非常欣喜。
叶轻云哽咽着嗯了一声,总算松了手。
程锦容责怪地白了贺祈一眼:“你说得倒是轻巧。”
结婚后,贺曜住进了公主府。小伉俪两个结婚不到三个月,就有了喜信。
归正,他是千万舍不得女儿出嫁的。
炭盆里的火苗敏捷吞灭了信,半晌间,信纸化为灰烬。
宣平帝的脑海中闪过秦王妃那张端庄文雅的面孔,内心闪过一个动机,终究化为无声的感喟。
“今后,如果裴璋伉俪回了都城,或是阿念要去晋地和亲爹亲娘同住。你可别拦着。免得阿念摆布难堪。”
光阴荏苒,转眼又是两年。
她怀着贺朝贺阳兄弟的时候,每日在宫中当差。到了贺曜的时候,也是如此。在怀着贺晨的时候,每天去医馆为病患看诊。
爹娘都远在晋地,姐姐和姐夫又去了藩地。对裴念来讲,除了宫中的裴太后,就是岳父岳母最靠近。
程景宏不得不低声安抚:“轻云,本日是女儿结婚的大喜日子,我们高欢畅兴地送女儿出嫁。”
六岁的贺晨,懂事又知心,每天在家中伴随亲娘。程锦容闲着无事,教诲女儿读医术背药方。
提及来,程锦容也是年过四旬的人了。这等年纪怀上身孕,实在是不测之喜。
三十八岁的宣平帝,也蓄起了短须,清俊的面孔有了中年男人的成熟:“母后,秦王离世,阿衡要守父孝三年。朕想下旨,先令他秉承秦王之位。”
宣平帝走后,裴太后拿出秦王妃的来信,渐渐将信又看了一遍。然后,扯了扯嘴角,将信放到炭盆里。
叶轻云不如何甘心肠应道:“放心吧!我还能连这点事理都不懂么?”
程锦容到底年纪不小了,这一胎反应格外重。只得将医馆拜托给程锦宜,本身在家中安胎。
秦王在都城二十多年,都好端端的。如何到了藩地,才两年就病逝了?
梁皇后直接令杜太医去了公主府,为公主安胎。
女儿出嫁那一日,从式微过泪的叶轻云也红了眼眶,拉着女儿的手久久不肯松开。
这一年,裴念也娶了程瑶过门。
程锦容笑着说道:“紫苏每日守着我,晨儿也日日在我身边。四弟妹每日返来都给我诊脉。我好吃好睡地养胎,你有甚么不放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