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喜的是,她多思多虑,满腹苦衷。弟弟甚么都未几想,日子过得倒是畅快。
裴念也跟着红了眼:“阿念也好好贡献姑祖母。”
陈年旧怨,都已随风远去。
裴念看完信后,眼泪汪汪地说道:“姐姐,我想爹和娘了。”
裴念睁着一双黑亮澄彻的眼眸,一派赤子童真。
裴思的边幅,更像亲爹。特别是那双深幽沉寂的眼眸,像极了幼年时的裴璋。
好久以后,裴思才长叹一声,将裴念也叫过来看信。
元衡好赖另有亲娘秦王妃护着。他们兄妹四人,阔别父母身边,住在宫中。日子过得好不好,全凭裴太后和宣平帝的情意。
裴思顾恤地搂着弟弟,轻声安抚:“我也一样想他们。不过,爹去晋地做驻军统领。按着朝廷端方,本就不能带家眷。娘跟着去也就罢了,我们姐弟住在宫中,也是太后娘娘格外开恩。”
裴太后笑了起来,目光又落在浅笑的裴思身上。
裴太后无声轻叹,伸展手臂,将裴思裴念一同搂入怀中。
裴思常日说话未几,心机细致灵敏。很快就发觉到了元衡在宫中的处境难堪奥妙。
……
偶然候看着天真纯真整日乐呵呵的弟弟裴念,裴思既欣喜又感慨。
裴思笑着摸了摸裴念的头,轻声说道:“爹娘来信的事,太后娘娘都是晓得的。如果娘娘问起,你就说,我们想爹娘。不过,我们更情愿住在宫里,伴随太后娘娘。”
又如:“上书房里的课业,裴表妹如有不懂之处,能够问我。”
“以你爹的脾气脾气,必然叮咛你诸事谨慎。哀家就是问了,想来你也不会承认。以是,哀家甚么也不问你。”
裴太后伸脱手,握住裴思的手,柔声说道:“哀家让你们进宫,是想照拂你们,也让你们过些安闲优渥的糊口。”
父亲裴璋去了晋地做武将,母亲白凤也随父亲同去。一个月有一封家书送进宫中。这一日,裴思收到了亲爹亲娘的第二封家书。
裴思冷静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裴思再早熟,也是个十岁的小女人。听到这般暖心暖肺的话,裴思鼻间尽是酸意,眼眶也红了。
元衡目光看过来,裴思并未多想,很有规矩地冲元衡略一点头。
裴念用力点头。
她也早就放下了。
裴璋和已经疯了十余年的秦王是远亲的表兄弟。
白凤不会写,都是口述,由裴璋代笔。她的信就比裴璋的信长多了。从衣食住行到课业,一一问得细心。
裴思也一样回得简短:“宫中样样都好。”
“莫非你想回裴家村,过之前的日子吗?”
元衡的父亲秦王是宣平帝嫡出的兄长,昔年曾做过弑杀父母的大逆不道之事。以后疯颠十数年。元衡身份虽高,在宫中却谨言慎行,非常低调。
从这一日过后,每次散学之际,元衡都会主动和裴思打个号召。或是点头表示,或是简朴地酬酢两句。
裴思的答复,颇令裴太后对劲。
表兄妹两个,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渐渐熟谙起来。
不出所料,这一日傍晚去存候的时候,裴太后公然随口问了一句:“阿思阿念,本日你爹送信来了吧!”
“太傅上课时讲授细心,能听懂。多谢表哥体贴。”
“哀家只奉告你,你是哀家远亲的侄孙女。你在仁和宫里住着,尽管挺直了腰杆。谁敢让你受半分闲气,尽管奉告哀家。哀家给你撑腰。”
裴璋在信中寥寥几句,按例叮咛她言行谨慎多多保重。
裴太后看着姐弟两人的目光非常暖和:“你们姐弟两个在宫中住了一个多月,还风俗么?”
长姐如母。裴思只比弟弟大了两岁,却很有长姐的模样,到处照顾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