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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念一脸不平气:“我已经长大了。”
不过,此时毫不能畏缩胆怯。他挺直了腰杆,任凭将来岳父打量。过了好久,裴璋才张口突破沉默:“你为何求娶阿思?”
有如许的亲爹,对元衡来讲,真是不如没有。
“我早就筹算好了。等今后我成了亲,就主动求去藩地。安循分分地做一地藩王,安稳地过日子。”
一点诚意都没有。裴念翻了个白眼。
裴念总算想明白了,忍不住嘀咕道:“姐姐也是的,有话和我直说不就是了,非要绕弯子兜圈子。”
裴思轻笑一声,没有多做解释:“等你长大了,你就懂了。”
裴璋长年领兵,浑身武将的沙发之气,目光冷然,气势凌厉。两道目光,就如两柄利刃。
元衡被看得心中发毛。
裴思莞尔一笑:“是是是,你已经长大了。”
元衡听懂了裴璋的话中之意,正色说道:“表叔放心,这些我都明白。自我幼时,母妃就将当年的事都奉告我了,她常教诲我要心存感激之心。”
裴念最不乐意听这句话,慎重地夸大:“我已经长大了!”
半大不小的少年郎,最不乐意听人说这句话。
裴思定放心神,轻声对白凤说道:“娘,我在信里和你说过。只要你和爹首肯,这门婚事我是情愿的。”
如果裴璋对元衡客客气气,或是以世子之礼相待,才是真的不妙。现在如许,可见是元衡入了他的眼,当作将来半子对待了。
裴思:“……”
虎帐里既没好吃的也没好玩的,莫非要让温文儒雅的表哥去一同练习不成。
裴思倒是没心疼表哥,轻声笑道:“我爹肯带着他进虎帐,他应当欢畅才对。”
元衡悄悄松了口气。
“他是秦王世子,出身远胜于我。论学问,他满腹才学。连太傅都说过,如果他要去科考,考个进士也不成题目……”
裴思悄悄嗯了一声。
如果宣平帝有过继之意,早就下旨了。就算不下圣旨,也会令元衡上朝听政学习政务。各种迹象大要,宣平帝明显毫无此意。
元衡的眼角眉梢,尽是高兴。
裴思哭笑不得。
元衡发笑:“她大抵也没推测,你竟想不明白。你也别放在心上,你还小,过几年长大,就甚么都懂了。”
……
“我出身皇家,此生繁华不愁。到了藩地,政务也有属官打理。我只要做一个循分守己的藩王,就充足了。”
“皇祖母待我刻薄慈爱,皇上既往不咎,对我这个侄儿也是极好的。我心中感念感激不尽,毫不会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动机。”
将来岳父这是要近间隔考查他的为品德性。
如果元衡有介入储君之位的野心,裴璋毫不会点头应下婚事。
元衡哈哈一笑:“是是是,你已经长大了!”
这话说得非常委宛。
元衡晓得本身过了第二关,眼中有了笑意:“我长到二十一岁,还是第一次分开都城。都城当然很好,可我感觉,都城外六合广宽,更合适我。”
元衡心中一喜,不假思考地应了下来。
看来,这第一关是过了。
元衡低声答道:“我父王一病多年,一向没见过外人,每日都在屋子里,由专人服侍。”
归正,亲娘就是这等脾气。
裴璋脑海中闪过秦王的面孔,心中五味杂陈,半晌又低声问道:“你多久见你父王一回?”
“你和你爹一样,心机精密,口风又紧。想甚么不肯意说出来,非让人猜来猜去的。幸亏你是我女儿,不然,我真不乐意和你如许的人说话。”
虎帐不算太远,骑马一个多时候就能到。裴璋和元衡每日早出晚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