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婉婉人生的美好,声音也格外软糯和顺:“既是如此,伤药就不拿了。贺阳表哥别忘了上药。”
谁能想到贺朝那么笨!
兄弟两个都是御前侍卫。皇上喜好他们兄弟,令他们在随伺摆布。贺阳下巴上那么一片青於,宣平帝想不留意都不可。
床榻边一沉,贺朝坐了下来,张口催促他:“往里边去,给我腾点处所。”
贺朝持续冷飕飕地盯着贺阳。
贺阳:“……”
宣平帝听得好笑,看了贺朝一眼:“贺朝,你们兄弟豪情最好,好端端地如何动起手来了?”
贺朝一声不吭,从袖子里摸出伤药来,为贺阳的下巴敷了一层药膏。
朱巧儿穿戴浅紫色的春裳,明眸皓齿,笑容甜美,落落风雅。江婉婉穿戴浅粉色的衣裙,和婉的青丝垂在胸前,含笑盈盈,柔婉斑斓。
贺朝安然不动:“你往里边去一点。”
贺朝理亏,冷静受了。
堂堂七尺男儿,如何能涂脂抹粉的。
贺阳才不肯。他就这么顶着下巴上的青於进了宫。
对贺朝来讲,这就是报歉了。
贺阳:“……”
平时兄弟两个打闹惯了,贺朝脱手揍他也是有分寸的,不会真得伤了他。本日早晨是真的羞恼成怒了,动手比常日重了些。乃至一拳打中了他下巴。
元熙公主和三个伴读,另有贺曜几个春秋差未几,天然也更靠近一些。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男女,说谈笑笑,一派热烈。
她对贺阳,就是表妹对表哥的靠近爱好。
贺阳:“……”
他刚合上眼,门就被推开了。
贺朝要面子,常日从不提和婉婉表妹相处得如何。他多问两句,都会挨揍。厥后他干脆就不问了。
贺朝天然不能说实话,含混地应道:“我们生了几句吵嘴,就动了手。我动手没个轻重,不谨慎伤了贺阳。”
贺阳内心火气消了大半,用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一个熟谙的身影呈现在门口。
贺朝被恶心肠打了个寒噤。
这甚么馊主张。
江婉婉有些委曲。
贺阳悄悄咧嘴,等朱巧儿一转头,刹时切换了神采,还是那副“楚楚不幸”的模样。
贺朝终究绷不住了,咳嗽一声,低声道:“我刚才一时气恼,动手没了轻重。我带了药膏来,给你敷一些。”
隔日凌晨,贺阳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镜子。一眼看去,就看到了下巴处淡淡的青於。贺阳转头冲贺朝抱怨:“我这副模样,如何进宫当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