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太爷那绝对是两榜进士出身,在周宁面前提一个小小秀才明显没有任何的一点优胜性。
‘秀才就是了不起。’
周宁冷静无语的凝眸盯着造名册,天没亮就走了,这都整整一天了,他爷爷的病岂不是迟误了?他奶奶都急哭了,家里走失人丁为甚么不上报?
“大壮他爷爷孙有德是秀才。”张保正脸上挂着有些奉承的浅笑,提起孙有德,他的腰板感受都略直了一点。
‘……’
周宁当然懂张保恰是甚么意义,只是没有理睬他。都是坐地户又如何样?同室操戈、手足相残、伉俪反目、父子成仇的事也多了去了。
‘看看人家老孙头那架式。’
“可有人证做保?”
“免。”周宁悄悄一抬手,表示她能够站起来回话,孙氏渐渐的站起来,挪到孙有德中间,大气也不敢乱出。
“进京赶考?还是个书香家世。”周宁觉得是进京赴春闱的那种进京赶考,实在只是到县里考个秀才。
“甚么时候走的?”
到了这个境地,慌手慌脚只能是害了孙子,为了孙子两个白叟拼了,抱着视死如归的心走过来,搏命也要掩蔽住孙子的罪过。
传唤他们到张家见县太爷,他们的内心安静得如同湖面,本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是逼出来的。
‘切,再了不起有县太爷了不起吗?’
“大壮本年十六岁了吧,个子比我还猛点,他家就三口人。他爹进京赶考去了五年,一向没返来,他娘客岁进京找他爹去了,现在家里就只要他爷爷奶奶和他了。”
张保正言外之意就是在提示周宁,这件事不会是孙大壮干的。这村庄里满是坐地户,都在一起糊口了上百年乃至更长远,谁跟谁细究查都能究查出点亲戚干系来。
“老孙家孙大壮不在,给他爷爷抓药去了,今儿早上走的。”
周宁翻来覆去的想了想,这个孙大壮仿佛比王老三的怀疑更大。他走的时候太巧了,张彩霞是半夜被杀的,他是天没亮走的。
“门生孙有德见过大人。”秀才最大的特权就是见官能够不跪,孙有德只是略拱了拱手,便恭立在一旁。
“孙大壮本年多大年纪,有多高?他家有几口人?”
“没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