俪妃微微一笑,说道:“前两天臣妾听皇上有些咳嗽,一向挂念在心。今儿一大早就去摘了枇杷叶,拿冰糖炖了。热热的喝一碗,最是镇咳祛痰,岂不比喝那些苦药渣子要好。”
俪妃美目流转,如波光潋滟,娇嗔道:“皇上要罚臣妾甚么?”
在朱显错愕的目光中,她一甩袖子起家想走。朱显忙揽住了她的柔嫩的纤腰,笑吟吟的说道:“既坐了我的团龙金椅,就别想这么等闲的走开。朕但是要罚你的。”
“谁在内里?”朱显的声音模糊含着澎湃肝火。
朱显抚了抚颌下的三寸青须,笑道:“当然要罚的高雅一点,就罚你为朕研墨铺纸好了。”
或许俪妃不是后宫里最标致的一个,也不是后宫里最年青的一个,更加不是后宫里最多才多艺的一个。恰好她是后宫里独一敢给皇上甩脸子,发脾气的主。
俪妃却小嘴一撇,说道:“那是社稷不安,天灾横行,民气难安时才会呈现的祸事。现在在皇上的管理下,天下承平,万民归心。各地藩王各自为政,又互不相让,谁会故意机惦记皇上这张宝座?再说皇上现在有了太子。太子年纪虽小,却聪明过人。那镇国公在军中积威甚重,一呼百应,就连那郭世子也是年青有为能办事的。有如许的母家护着,太子今后定然也会有一番大出息。皇上又何必为这不着边沿的事担忧。”
那冰糖炖枇杷叶的分量并未几,说话间朱显三两口就已经喝尽。他擦了擦嘴角。扫了一眼那盆陆地之露,赞美道:“不错,自从太后命人把这陆地之露安设在此处,朕这两日批阅奏章时也感觉脑筋里轻巧了很多。这朱斐固然出身差了些弊端也多。不过这事倒是办的不错。朕要找个机遇好好嘉奖他一番。”
赵全忙答道:“本来是与郭大人在内里议事,还叮咛过不准人打搅。不过先前郭大人已经告别拜别,现在俪妃娘娘在内里伴驾。”
摆布无事,俪妃伸手抚着摆在一旁高几上陆地之露那颀长的叶片,另有那星星般装点此中的蓝色花朵。啧啧称奇道:“也不知蜀王世子究竟打那里寻来的这奇花,常常到这御书房来,臣妾只要闻着这淡薄的花香,就会感觉神清气爽。精力百倍。”
“既然俪妃在内里,本宫就不出来了。”郭皇后闻谈笑容不减,只对姚女官丢了个眼色。姚女官立即心领神会的从銮驾里提出一只大红雕牡丹食盒,笑道:“这两日气候转凉,皇后娘娘顾虑皇上日日批阅奏章辛苦,便炖了这盏紫参野鸡汤给皇上补补身子。另有这一叠是太子克日的功课,也请一并带给皇上阅览。”说话间,她又偷偷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进赵全的手内心。
郭承嗣答复的声音有些降落,俪妃听不太逼真。不过她也不甚在乎,只谨慎的提着裙摆渐渐往御书房内走去。她足下雨天赋用的厚底蜀锦珍珠绣鞋,踩在尽是积水的青石板台阶上,收回轻微的“咯吱咯吱”声。
赵全恭恭敬敬的答道:“是刑部的郭侍郎在内里回话。”
姚女官翻开帘子,暴露郭皇后那张粉光滑腻的脸。她带着驯良的笑容问道:“赵公公,皇上可还在内里与各位大人议事?”
她这番话固然是随口而出,倒是字字诛心,如果旁人说了,朱显必然会勃然大怒,以为说这话的人别有用心。恰好俪妃分歧,她子嗣艰巨,固然身居妃位,家中倒是商户出身,竟然没有一名后辈是在朝为官的。那些皇亲贵胄更加与江南梅家扯不上一点干系。
俪妃心头一跳,忙出声说道:“皇上,是臣妾给您送冰糖炖枇杷叶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