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色,面色因为冲动,略微有些潮红。
“天然是有人想要分开漠城,但一走出城门,便被浪荡的北荒马队搏斗殆尽了。北荒太师在分开之前说过,宋将军会到漠城光复雁门关,我等一向苦比及现在,终究盼来了宋将军。”
一起行军,从日出到日落,一行人终究到达漠城城下。
“但是……”
抬眼看着如同一座孤城普通的漠城,宋言心中百感交集。
他看着城墙下武备划一,士气如虹的将士,双眼顿时就通红,干裂的嘴唇一开,镇静地往回跑,边跑边喊,
氛围中满盈着一股不言而喻的腐臭味,一顶顶褴褛不堪的帐篷,底子难以抵挡深夜的冰寒。
漠城城府令杨硕领着通判陈根在城门前接迎。
那破败的城墙上探出半截身子,一个身穿褴褛铠甲的将士,脸上如同刀片刮过,留下一道道清楚可见的裂缝。
街道荒凉,偶尔有几只野狗在浪荡,寻觅着食品的踪迹。
氛围中满盈着一股萧瑟的气味,仿佛时候都已经在这里停滞了。
与柳玉龙商讨一番以后,宋言不得不踏上去往漠城的路途。
杨硕压了压手,仿佛用尽了满身的力量,朝着人群喊道:
“诸位,这位是朝廷派来帮忙我们的宋将军。”
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早已消逝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默和哀伤。
见宋言等人到来,人群顿时骚动不安,目光血红的盯着段凌峰等人押送的粮食,仿佛饥饿已久的野兽。
这话一落,世人脸上的焦炙刹时烟消云散,看向宋言的目光,都变得不一样。
公然是暴虐!
“但是宋将军?”
陈根的声音沙哑,有气有力,
杨硕身上穿戴一件灰色长袍,袖口处另有几处补缀,一脸希冀地看着宋言,见宋言微微点头,他又指着陈根道:
帐篷的裂缝里,偶尔暴露一张张蕉萃的面孔,用板滞的目光谛视着四周的统统。
“叩城……”
“我等乃勇烈将军麾下的大燕将士,请速速翻开城门。”
这座被忘记的城池,终究有人记起它了。
战乱,饱受磨难的,还是这些平头百姓啊!
宋言点头眉头紧皱,
城内的修建已经破败不堪,窗户破裂,门扉摇摇欲坠。
杨硕顿了顿,声音有些哽咽,
“这些哀鸿就没想过分开漠城?”
好一个面貌漂亮,又浑身杀气的年青将军。
杨硕看着宋言一一叮嘱,心中便明白,宋言雷厉流行,不像大要年青,不谙世事。
“救兵到了……大人……我们大燕的救兵终究到了。”
施粥的年青妇人,双眸敞亮地看着宋言。
城墙上的砖石因为烽火的腐蚀而变得班驳陆离,城墙下则是一堆堆瓦砾和枯草。
宋言与杨硕、陈根一同进城,目光所及之处,没有半分炊火气味。
“十余天前,北荒雄师入城,烧杀劫掠,不但守城的一千将士全数战死,城中的商店、农田也全数被粉碎殆尽。城中的百姓,加上西城流亡而来的,一共有三万多的哀鸿,现在全数安设在城南,府衙的存粮未几,一日只够一餐粥汤。”
他们背负着家破人亡的哀思,接受着颠沛流浪的痛苦。
“留三日的余粮,其他全数发放给他们。”
“你带五百人,押运粮食随我前去。”
布哥是算准了宋言长途跋涉,行军带的粮食绝对不敷以满足三万哀鸿的需求。
杨硕四十出头的年事,却满脸沧桑,仿佛已入花甲之年,陈根面庞乌黑,脸面粗糙。
“下官漠城通判陈根,拜见将军。”
这是他与宋言早就商定好的。
温水煮青蛙……还特地提示?
“先去城南看看吧。”
宋言纵身上马,看着两人风尘仆仆,没有拖泥带水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