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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喝!”暮青烦躁地扔了棋子,起家往暖榻走去。
暮青猫着身子摸到了窗下,刚在想着如何将屋里的女子打晕,只听吱呀一声,房门俄然开了!
他将青瓦推了归去,起家便想到庄子的其他处所搜一搜,但刚一起身,目光往远处一望,顿时惊住。
姚蕙青?!
这是座三进宅院的小庄子,后园不大,东厢很快就找到了。雨声掩了暮青翻进院子里的声音,但落地以后,暮青愣了愣,只见配房里还点着灯烛,模糊可见倩影映窗,正挑灯垂首,似在看书。
“会。”暮青点头。
暮青忙摘了冠簪,见姚蕙青一起抱去锁进了衣柜底下的箱子里,暮青一看那箱子的大小,眸中便暴露赞色。那箱子不大,绝对藏不了人,把她的东西锁在此中,即便那些江湖杀手来搜屋也不会开一个藏不了人的箱子。
暮青会心,赶快走到屏风后换衣,闻声姚蕙青叮咛丫环去厨房打盆温水来,再多拿几条干帕子来。那丫环还算灵巧听话,忙出去了。暮青在屏风后刚脱下湿衣来,姚蕙青便在屏风上搭来一条干帕子,暮青扯过来正欲擦身,一物啪的掉到了地上。
如果姚蕙青回绝,她只能打晕她们主仆。
暮青边行棋边留意着窗外的声响,她虽无内力,但参军以来遇险无数,早已练就了非同凡人的灵敏感官,房顶传来瓦片轻动的声响时,她和姚蕙青这盘棋已下了过半。
姚蕙青闻声暮青的声音,醒过神来,速步走到衣柜前,翻开衣柜取出套衣裙来,然后搭在了屏风上,转头看向暮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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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仿佛并未留上马脚,独一的马脚就是她身上的血腥味儿了。
“姚mm好棋力。”暮青淡淡出声。
那蜜斯从书桌后站起,书卷啪地落在桌上,望着暮青的眼里更多的是震惊不解,“都督?”
“好!”姚蕙青却毫不踌躇地点了头,她心知那些杀手就盘桓在四周,一刻也迟误不得,因而忙从桌后走出,眸中透着如山般的决意,道,“我这屋里都督也瞧见了,只这么大,并无藏身之处。我有一法,也答招考,也可掩住都督身上的血……啊!”
那发油有股子清雅的婢女,恰好能遮住些血腥气。
主仆二人盯着暮青的外裤,竟一时忘了男女之别。
“劳烦。”暮青又道,本来她翻进庄子里寻东厢就是为了找女子的裙子,那些杀手不知她是女子,她筹算换上女装,寻间客房进屋睡觉,如此应当能躲过杀手的清查,只是没想到进了姚府的庄子,而姚蕙青竟然还没睡,屋里点着灯烛,不是黑漆漆的山中,这才让她漏了身份之秘。
“放心用,前几日新缝的。”姚蕙青避在屏风那头低声道。
姚蕙青听闻此话看了眼暮青的神采,竟一点就透,“雨夜寒凉,信期之痛更难过些,要不让香儿再去煎些四物汤来吧。”
“好郡主,快饶了我吧,下了半夜的棋,我这眼皮子早就撑不住了,哪还博得了?”姚蕙青笑着告饶,当真暴露了倦态来。
这一出声,姚蕙青主仆神采更惊,因为这声音已不是上回和刚才听到的低粗之音,而是一道少女的浊音,清冽如寒泉,又如霜雪,虽冷了些,却清澈好听。
姚蕙青震惊地盯着暮青,前些日子翻了马车几乎被害,她都没有大惊小怪,此时却目露震惊,神采变幻,模糊感觉看破了一件惊天秘事!
屋里静了下来,落棋的脆声被雨声遮了,几不成闻。
暮青没想到,随便翻出去的这座庄子竟是姚府的,固然她前不久才来过一回,但彻夜她的心神都在对于那些江湖杀手上,实在没有多留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