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？
鲁大转头看她，那村长父子颤抖得更短长。
“瞭望哨里有人，可寨子里白日无人！早些年，这四周匪祸重，那些马匪要四周村庄每月都往寨中送米粮吃食，年前返来，却没叫俺们再送过。那些来村中借宿的，都说路上没遇着马匪劫道儿，有人不知那些马匪又返来了，还觉得寨子里是空的，猎奇上去瞧过。都说寨中无人，可早晨那些马匪又会出来，进村的方向瞧着倒是从寨子里出来的。俺们四周这几个村庄，都传言说、说那些马匪寨子是……”
村中虫鸣声都静了，月色照着死寂的村落，家家户户闭门熄灯，唯见村长家中一盏幽烛，引着那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来。
他们一起行来，路过七座寨子都没碰到劫道儿的，那些寨子瞧着确切像空寨，但这村庄既然有马匪来，四周又有瞭望哨，必然是寨中有人的。
暮青顿了顿，见那村长父子惊骇的神情突变成惊奇，这才道：“那说吧，人都送给哪个寨子的马匪了？那些马匪要过路人做甚么？”
“将军。”暮青将鲁大的手拉开，道，“他们是被马匪所逼。”
“我我我、我说！我说！”那马匪声音尖厉，惊骇已极。
屋中又静，暮青晓得老夫说的是实话，但那只是他的所见所闻，不代表本相。她是不信赖鬼寨之说的，周遭五百里，除了村落和寨子，便是道道纵横的黄砂岩，马匪能住在那里？只要寨子里！只是他们白日不出来，早晨才现身，行事有些古怪。那些被抓的男人是去做劳力的，马匪在寨中有工事在修？
这些疑问从这村长父子口中是没法得知了，要问只能问马匪。
“你们抓过路人当劳力，是为了打通寨子？”鲁大沉声问。
院门口，一辆马车悄悄停在老树旁，一匹瘦马不安地踢踏着马蹄，打了个响鼻。
鲁大瞧了她一眼，没问她如何瞧出来的，归正她的脑筋他们都见地过，她说是，他就信！
鲁大朝那人一笑，一脚踩了那人，与方才一样的一幕，那人抽搐了几下便死透了。
那村长父子瑟缩在窗下，不敢瞧那被绑起的六名马匪。
恰是这一愣神儿的工夫，门檐下那人俄然一伸手，提着衣领便把他给扯进了院子！
“咦？”
“那些马匪是哪个寨子的？这四周十三个寨子，哪些寨子里有人，你可晓得？”鲁大问。
“可不敢报官、可不敢报官哪！”老夫连连摆手，面有惊骇神采，“那些马匪，在四周有瞭望哨，村庄里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。哪个村庄，来了几小我，他们都晓得！夜里来领，他们来几小我，我们就得交几小我，向来人数没差过半个！若敢藏起一个来，这、这全村人的性命……若敢报官，指不定俺们人还没返来，村中妇人孩子已遭了马匪毒手了！”
那马匪吓得今后缩，忙道：“没没没！我们的人确切分离在五个寨子里，但属一个寨子，因、因为……寨子底下都打通了！”
头一句便叫世人一愣，暮青道：“他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这……只要大当家的晓得。”那马匪说他不清楚，又怕鲁大宰了他，赶快又道，“大当家这半年来常与一黑袍人夜里相见，每回那黑袍人分开，隔个三五天便有一批马来，从暗道里送出去，已有好几批了。”
鲁大等人顿惊，但见那村长父子神采更惊，便知暮青说中了！鲁大一把揪起那村长的衣领，怒道：“娘的，你们跟马匪通同？老子的人都送哪个马匪窝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