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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迷惑,暮青已被带入那空位上,脚一踩在实处,她便离步惜欢远了几步。男人瞧了她一眼,仍不觉得忤,负手往空位深处走去。
“不验?”步惜欢瞧着她,“或者,你只需求看看你爹验尸的尸单?朕带着。”
暮青有些惊怔,尚在望那暗道,步惜欢已牵着她走了下去。暗道深广,墙面灯烛照着,见脚下青石为道,四通八达,暮青跟着步惜欢左转右绕,只觉如置身迷宫,他却熟门熟路地领着她行了半刻钟,出来时在一间旧殿中。
不知何时将这尸单接到手中的,暮青捏着,指尖发了白,却俄然将掌心一握,将尸单收进了袖中。她未看,只回身,衣袂夜风里扫出凌厉,望那棺木,道:“验!”
暮青松了的眉头又皱起,想甩袖避开,腕间又觉寒丝潜入,只得由步惜欢牵着出了后殿,上了九龙浴台。暮青见他说出宫,却上了浴台,眉头皱得又紧了些,“陛下有洁癖不如放开臣。”
暮青望着那纸,那纸叠着,夜风吹起一角,墨迹糊了她的眼。这是爹留下来的……
她转头,望那红衣男人,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。
步惜欢望了一名黑衣人一眼,那人回身,捧来几样东西给暮青,暮青一瞧,竟是外套、口罩、手套,本来东西都已经给她备好了。她见黑衣人们都戴着面罩,只要步惜欢面上甚么也没覆,便道:“开棺时你离远些。”
暮青头一回见地轻功,心底的骇怪彭湃也不过半晌,重视力便被四周掠过的树影吸引了去。那处旧殿已在宫墙边,超出宫墙便到了行宫外,外头并非青石辇道,也不见汴河城,而是一处林子,似一座秀山。山中辟了石路,沿路轻行,半山腰处现一处高山,远远的便见到火把丛丛,有人已在山中等。
甚么时候v,我等告诉,必定在这个月。
此人,果然一副好皮相。
爹验过,她也要再验!
那棺盖被一掌击飞时,棺里忽起扑鼻腐臭气,暮青立得远,戴着口罩也一样屏息,山风吹了好一阵儿,棺内尸气散了些,她才走上前去。
倒要看看这柳妃是如何死的,倒要看看爹是为了何事被灭口的!
分开古水县时,她未曾想过会与爹天人永隔,家中东西她都未带在身上。厥后爹葬了,古水县有知县和沈府在等着要她的命,家中回不去,她身上一件爹的遗物也没有,没想到彻夜会晤到。
“好了?”山林里,男人语气漫不经心。
暮青正瞧着宫殿,忽觉手腕一松,步惜欢放开了她。她毫不粉饰地退后,离他远一点,步子刚退,腰间便环来一臂。
步惜欢一笑,不觉得忤,牵着暮青来到池边一戏泉的龙头前,在一边翠色龙目处一按,池中水俄然急泄而去,现出那玉池里十尺见方的一处暗道!
话听着是为他着想,实在就是嫌弃他牵着她吧?
步惜欢低头,见暮青垂了眼皮子,道:“臣验尸,手上染着尸气,怕过给陛下。陛下如此洁癖,怕在池子里泡得发白了也一定洗得尽。”
“谁的?”她问步惜欢。
“尸单?”少年目光忽有震惊,见男人手腕一转,自袖下翻来一张着了墨迹的纸在掌心,送来面前。
爹的案子……柳妃……
暮青神采顿寒,听耳边男人道:“随朕来!”
男人一笑,“朕可屏息。”
此处又是何地?
殿内未掌灯烛,仅闻着那股子湿潮气便知已好久未住人。两人出得殿来,见月色照着院中杂草,宫墙残旧,应是行宫中一处偏僻地儿。
暮青尚立在远处,步惜欢与那些黑衣人一来一往说话间,她已瞧过空位。这处空位远看不大,近处一瞧倒占地颇广,地上铺着青石砖,一块块石碑立得高大平整,竟是处陵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