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日的园会不喝酒,只烹茶斗诗,操琴赏雪,公子们跪坐华毡,有小童自桃林里取了雪往红泥小炉里添,炉里煮着清茶果仁,面前桌上摆着干果点心,膝上搁着长琴,操琴的,吹箫的,奏笛的,和词吟诗,极尽风雅之能事。
“奏笛?”
“给公子一具尸身,能验吗?”
找死他不拦着!
“侯爷,我等不知轻重,并非成心轻视都督和军中将士,还望侯爷莫怪。”两人这时才知捅了马蜂窝,但报歉为时已晚。元修发了话,于亲兵来讲便是军令,亲兵们可不管两人是哪家府上的嫡公子还是庶公子,直接便将人撵出了别院。
暮青看了那公子一眼,公然不包涵面,“教唆诽谤,段数太低,也美意义开口!”
暮青是元修的旧部,刚回朝便领了江北海军都督一职,朝中风头盖过了元修不说,还自主了流派,很难说元修对此没故意存芥蒂。
“侯爷言重了,别院景色甚美,本王久未行烹茶斗诗之乐了,文人集会,多遇知己,此番还要多谢侯爷相邀。”巫瑾笑道,说话时超出元修瞧了暮青一眼,元修见了,心中微讶。
“公子进了大漠地宫,能解构造吗?”
暮青也不喜附庸风雅,她只品着茶,连曲子都没往内心听,只用心听着园子里士族公子们相互恭维的话,瞧着大家的神采。
暮青的席位挨着亭子,就在元修下首,她现在是朝中新贵,虽出身不如士族公子们,官位却比他们高。本日园子里的皆是盛京官宦人家的嫡子庶子,年纪多与暮青相仿,都还未娶妻,也未到入仕之年,是以暮青一到便成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,颇受谛视。只是她出身寒微,士族公子们见她边幅平平,有些人待她便显出了几分轻视。
“都督乃朝中新贵,与我等还不熟悉,本日之究竟乃曲解。”这时,却另有一名公子开了口,面色驯良,话里却有玄机,“胡兄见都督一品德茶,怕都督不风俗这诗会,美意问一句罢了。本日诗会乃侯爷之邀,既来了,自当纵情,都督不如与我划一乐。鄙人鄙人,擅奏玉笛,可吹奏一曲,都督和词可好?方才侯爷所作的诗,澎湃霸气荡气回肠,都督身在边关,想来定有佳句。”
“吹箫?”
巫瑾也不由点头发笑。
元修喝茶粉饰住笑意,他平生有两大痛快事,一是疆场杀敌,二是听她毒舌。
曹子安和那位胡公子面色刷白,没想到元修行事竟如此雷厉流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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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曹公子能够会,我不想会。”暮青看了曹子安一眼,只是平常的一眼,曹子安却不知为何有种古怪的感受。
元修却没问完,目光威重,连续四问!
众公子们面面相觑,前些日子百官下了朝,倒是听闻此人丁齿聪明,未曾想一张嘴当真如此杀人!
此话元修和赵良义等人听很多了,只一笑了事。巫瑾倒愣了愣,那问话的公子更是惊奇,只感觉暮青脾气颇怪,心中更是不喜。
元修一笑,只喝茶,不插嘴。
元修也不解地看向暮青,为何她不想吹箫?
侯爷出身崇高,文韬武略皆不俗,岂是旁人能及?
元修坐在亭中,将众公子的神采看在眼里,面色淡了下来,不待曹子安对劲太久,便问道:“敢问曹公子可会舞剑?”
大家都感觉暮青话里有话,却无人猜出是何意来。只是见暮青这也不会那也不会,众公子不免轻视之心更重,一些人看向曹子安,暗露敬佩神采,还是他主张多,晓得用此法便可摧辱那村野匹夫。
“你和侯爷有友情需求教唆吗?”
户曹掌着国库的银子和朝官的俸饷,户曹尚书一职但是肥差,可曹家肥的也过分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