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?公子!”一个保护唤着司徒峰,看他那着了魔般的神态,心道不会是真疯了吧?
这就是那洞窟!
“去他娘的火!”没人比被困在铁窟内的保护们更熟谙这声响和蔼味,两个神甲侍卫挑开飞来的构造虫,喊道,“虫群!是虫群!”
她抢先深吸了一口气,给了巫瑾一个鼓励的眼神,便扯住他的衣衿将他带入了水下!
刀!
暮青掌心一翻,两把解剖刀滑动手中,腾空抛出一把,左手一接,奋力往通道上一插!这隧道是条土道,河水的冲力颇大,暮青试了数回都没能停下,而火线已经瞥见了亮光。
一出水,巫瑾就咳出一口血水,隔着人皮面具都能看出惨白的面色。
巫瑾笑了笑,波影如幻,晃着他那衰弱的笑容,很有几分云淡风轻,“如若撑不住,那便是天要亡我,违不得。”
正想着,藤泽心中俄然一惊,死死地盯住了巫瑾。
水波激涌,河道下仿佛化生出一张蛟龙大口,含着血肉撞向水车,但闻咔嚓一声,不知是车裂了还是骨裂了,只见水车的绞速慢了半拍,但那保护还是被绞入了水车当中,河中的赤色顿时又浓了几分,待那保护被抛出河面,再砸入水中时已然只剩半截儿。
“庇护好先生!”暮青叮咛了一声,随即便凝神辩白起了四周的声音,她记得藤泽说过水阵中有绞车!
藤泽没推测他为表谦恭,只是那么一说,竟惹了老妇人的不快,人道天选大阵中的高人皆是脾气古怪之辈,此言果然不假。他摸不准老妇人的心机,不知她是恼他谦恭,还是恼他们破了阵,因而他下认识的今后瞥了一眼。
方才在那地下河道中,水车被劈开之时,因受巨浪拍打,他们皆喝过几口河水!可当时在河底的人除了他们,另有木兆吉及其保护……
暮青转头一看,见一些保护如瘦石般立在溪边,像是被那乱石打中时封了穴道,而月杀等人因穿有神甲,皆未中招,现在正紧追不舍,情急之下竟把巫瑾忘在了岸边。
这话说得轻易,可来路已被大火吞噬,所谓的游归去便是说要再次入水潜归去。
“一定。”这时,暮青打断了二人之言,说道,“这河道绝非死路,倘若没有通往下一阵的阵门,那只剩下转头路了。”
游归去?
为何会有水涌入?
水车那边另有一段河道,若在大火烧过水车前游到那边浮出水面,另有一线朝气。巫瑾不熟水性,对峙不了多久,来不及细思破这构造水车之法了,只能动用冰丝将其劈毁。眼下身在河底,视野恍惚,即便动用神兵也不易被人看出来路,倒是个速速破阵的机会。
暮青不由分辩就点了两名侍卫,“我大抵能猜到出口在那边,你二人随我先行探路,其他人待火烧来再入水!”
保护们猝不及防,队形俄然被带着爬升向河底,司徒峰奋力甩开摆布保护,一落单,暗潮就将他扯向水车!火线的保护仓猝下潜,险之又险地扯住了司徒峰的衣领,背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前捞,而那两个被司徒峰甩开的保护却遭暗潮扯住,生生被拖向了水车!
水!是那地下河水!
暮青对侍卫比了个斩的手势,随即退开。
顷刻间,筋脉痛麻,藤泽手中的黑鞭啪的落在溪边,四周同时响起数道兵刃落地的声响,他及司徒峰的保护无一幸免,全都口中咳血,倒在了岸上!
那浪起于溪底,迎着日光,雪亮刺目!世人皆被白浪晃得虚了虚眼,一息之间,无数溪石破浪而出,乱箭般射来,一道灰影从暮青头顶掠过,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!那五指铁钩似的,顿时便将暮青给提了起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