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到了以后,暮青才点点头,从梯子高低了来。
“荒诞!”
疑点?线索?
“嗯,岂止是分身,的确是四全。”暮青点头赞道。
“你……本官……”刘淮一时竟被噎得说不上话来。
暮青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儿,见后院不大,下人房、厨房和柴房都在这院子里。她从柴房里提出把小铲来,来到二楼窗下渐渐地清理空中上的雪。
“嗯。”步惜欢懒惰应了声,放了茶盏,“宣吧。”
暮青从梯子后背往上爬,细细检察墙上,房体墙上刷着红漆,要找血迹需费些眼力,但奉县乃小县,福顺堆栈已旧,房体年久有些脱漆,暮青一寸一寸地细辨,还真找到了几处飞溅的血迹。
元修回身咳了声,李本死了,西北军怀疑最大,此事压在心头,本是一桩沉重苦衷,却不知为何有些想笑。这些朝中的文官,他早看他们不扎眼了。
呼延昊玩味地一笑,左脸伤疤顿现狰狞。
步惜欢喝茶看戏,眸中笑意沉沉,她这嘴,御史都不敌。
“陛下,回朝之事……沿途各州府接驾的旨意早下了,回京的日子都定好了,朝中为迎圣驾和我西北将士还朝已备下宫宴,此乃大事,不成担搁,臣觉得不如让英睿将军留下查案,陛下与大将军和五胡媾和使团先行回京。”这时,一名三品朝官奏道。
“李大人遇刺,凶手穷凶极恶,圣上亲身督审此案,验尸定要细心!”知县瞧不上那老仵作,公开里剜了他一眼,连拍马带打单地叮嘱道。
那俩衙役早将尸身搬了过来,闻声大堂里正唇枪激辩不敢出去打搅,便将尸身放在了外甲等着,此时闻声暮青传唤,这才将尸身搬了出去。
“不必,尸身我已验过了,寻仵作来只是帮把手。”暮青道。
“衙门里可有仵作?”暮青回身问奉县知县。
都察院本直属于帝王,御史乃言官,刘淮等人既被派来媾和,必是元派之人。御史本该是朝中清流,却参与了党争,本身不正,何故查察朝官?
刘淮的脸顿时绿了,其他朝官也惊住,瞬息炸了锅。
完了完了,他方才那般不待见仵作,莫不是触怒了她吧?
元修很天然地接了过来,纵身一跃便到了柴房门口,出来便将梯子提了出来。
呼延昊这么一搅局,刘淮的情感便缓了返来,不再和暮青多辩,只问道:“那英睿将军多久能抓到凶手?君前无戏言,将军身为武将,既领了此案,总该有个刻日。”
元修略一深思,道:“陛下,当初在青州山,狄王杀我三名新军,手腕残暴,李大人一案凶手伎俩一样残暴,不如让狄王出去一见。”
暮青带着那老仵作上了楼去,一会儿两人抱着李本的人头、两只盛着茶水和舌头的茶盏以及两幅血字下了楼来。
元修眉头深锁,怒笑一声,刚要开口,暮青已接了话。
暮青和元修出去,正闻声此话,道:“没需求,凶手很快就会查出来。”
后院树下,尸身已经冰冻。暮青清理出尸身上的雪,见尸身躯干和四肢已完整冻硬,朝西北呈跪伏姿势,腔子里的血已冻成了冰渣,身上穿戴的确是二品大学士的官袍,官袍后背处的锦缎磨破了。
大堂里,朝中文官听闻尸身要搬出去,脸上皆暴露几分错愕。
“大兴天子陛下!”呼延昊跟步惜欢打了声号召,有人搬了把椅子来,放在跪着的奉县知县等人前头,他便坐了下来。
世人皆怔,凌晨发明李本尸身时,场面让人惊惧,谁都没细看,哪知线索疑点在那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