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十五,洛都朝廷俄然公布了一道圣旨,称龙体不豫,工部尚书、吏部侍郎、平远将军等文武五报酬臣不忠,勾搭昌平郡王,图谋弑君谋反,罪不容诛。五人被禁卫当殿拿下押入死牢,府邸亦被查抄血洗,京畿兵马中发作小范围的动乱,不敷半日便被弹压停歇。随后,朝廷公布圣旨,剥夺昌平郡王封号,命英州总兵率军缉拿反贼,当场诛杀。
“事理我懂,但洛都朝廷现现在是泥菩萨过江,本身难保!传国玉玺已碎,五州之乱难平,四州之权旁落,另有个姬瑶索查无踪,你再兵压国境,这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恐怕能把新帝和文武百官逼疯,希冀他们从一堆烂摊子里挤出余力来替你我的名声操心?”
次日,天刚蒙蒙亮,关州刺史李恒率镇阳知县吕荣春等州县官吏齐往城门侯驾,随即,铁骑声踏破了县城的安好,关州兵马驰入贩子,凌晨的第一缕日光照在铁甲刀弩上,寒光逼目,军威森然。
这平生,生在大兴,长在大兴,唯有与故国久别过的人才晓得其间眷恋,哪怕现在离江南尚远,她还是深爱这江山之风,就像深爱身后那人。
此人公然极富辩才,信中之言还真有理有据。
暮青分开洛都至今已百日不足,自从在余女镇登船拜别的那日起,她就再未过问大图国事,现在密奏就在面前,她还是接了过来。
“听申明儿有朱紫驾临,临街能瞧热烈,那今明两日就包下这间吧。”
一进屋,暮青便将风帽摘下,环顾起了屋中,墙上的挂画、架上的花瓶、灯台香器、茶酒果盘,无一遗漏。
班头蔑笑一声,“胆敢惊驾,罪当万死!快快绑走!”
“帝背景端在此,传关州刺史李恒、镇阳知县吕荣春觐见!”
留着废帝,废帝兵马与昌平军各为其主,尚可从中诽谤,管束敌党,削其兵力。废帝一死,党从无主,岂不是要把其幕僚与兵马往昌平军中推?如此浅近的事理,洛都朝中一干重臣不成能不懂,如此献策,必有所谋。
“何人……”话音未落,问话的关州精骑俄然瞳眸骤缩!
马蹄奔踏而去,约莫一刻后,三匹快马疾奔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