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色这事于他来讲太熟谙,这些年没少干,只是今儿这角色是不是有些对调?他直愣愣盯着暮青,细雨潇潇,湿了少女额发,清眸雨水洗过般映住他那一张粗脸――莫非这女人口味重?
另:此乃悬疑文,欢迎各种猜剧情。
若本日真被劫了色,他也是乐意的……
“你的身份文牒我且收下,如果这封信没替我转交给你们舵主,三今后,你的身份文牒便会呈现在县衙公堂之上。迩来剿匪,你该晓得官府的布告――匪者,亲眷连坐,杖二十,徒百里。不想扳连一家长幼,让你办的事便不成草率。”
既如此,不如自救。
言罢,她脚尖一抬,那人便一滚,滚入了道旁的林子。
“叫甚么?又没切了你的手指。”暮青皱眉。
松阁墨栏,小梁红窗,模糊见窗后一截天青衣角,听一人低笑,“过路罢了,倒是瞧了一出好戏。”
男人一怔,尚将来得及回神,便见暮青指间刀光一抹,抹开雨幕雾色,带出一溜儿血线,落进地上泥水里,漫开赤色腥气。
他这桩买卖是越界捞活儿,本就瞒着帮里,若替暮青送信,难道要被舵主晓得?按帮规,他和他那兄弟但是要被沉河的!
暮青冷哼,正因看出此人是九曲帮的人,她才决定如此行事――她要送沈问玉一份大礼。
风拂过,烟雨洗了江天,隐见水阔云低处,一艘玉楼画舫。
“……”噗!
“水匪在河面上以收过盘费和打劫为生,赶上不舍财的主儿,或是舵帮之间黑吃黑,最常干的便是将人绑去网里沉河示众。你手上勒出的伤痕颇深,老茧也颇厚,申明你常干此事,地点的舵帮权势定然不小。前些日子官府剿匪,曲水河上三大舵帮毁灭了俩,现在只剩下最大的九曲帮和一些零散小舵帮。你说,除了九曲帮,你还能是哪个舵帮的?”
此事她不会天真地觉得告到县衙,一心攀附侯府的知县佬儿会给她一个公道。她也不会以为此事忍气吞声便能告终,沈问玉若想放过她,便不会雇凶买她性命。她逃过这一劫,定有下一劫!
男人咕咚一声咽下口水,腹下浊气渐生。
暮青眸光清寒,男人瞧着,却满眼惊惧。仅凭他的手,她竟能将他的身份鉴定至此?!
胸口一凉,雨点打落下来,精密如针,扎得他激灵一醒――这回是真醒了。
“……”惨叫止住,男人这才低头去瞧本身的手。他半身都麻了,痛觉并不活络,刚才乍一听暮青那话,再瞧见她刀上带起的血,他还觉得本身的手被切了下来,现在一瞧,手指还好好地长在手上,只是指腹被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儿,血正往外涌。
只见暮青将那块从他衣衫上撕下来的素布往他胸膛上一铺,蘸着他的血便开端誊写。半晌工夫,一幅血誊写罢,她将手札叠了几下,重新塞回他衣衫里,“我能够饶过你,前提是你替我办件事,把这封信带归去给你们舵主。”
暮青将那张身份文牒收起,站起家来,垂眸瞧一眼男人几欲晕厥的模样,淡道:“现在,你能够晕了。醒来以后,记得办事。”
他自以为没露马脚,如何会被人看破的?
可若不承诺暮青,他这条命现在就得交代在此。唯有先应了她,待她放了他,这信天然任他措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