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说,此药很好配制?”
老者一昂首瞧见暮青和巫瑾一前一后走来,健步出了花厅,颠末暮青身边时停也没停,直冲巫瑾而去,“王爷把老朽唤来,又不准进药园子,究竟有何事?”
暮青见礼道:“恰是,见过周院判。”
“好。”巫瑾只应了一字,眸光却皎如明月,和顺至和。
瑾王爷嫌配制此药太简朴,不屑脱手,盛都城里也就只要他能配得出来。
此事巫瑾明显不肯多说,拂下袖子后,他便提及了暮青拿来的药粉,“此药简朴,不过是软筋散配了些蒙汗药。”
暮青皱了皱眉,镖局?
老者回身,将暮青高低一打量,问:“你就是阿谁为侯爷剖心取刀的英睿都督?”
暮青在竹庐里等着,闲来无事,便跟庐外服侍的小童要了笔墨纸砚来,到了书桌上执笔划图。她有些过意不去,当初承诺巫瑾有空就来王府说医论道,成果她老是忙得闲不下来,现在两人义结金兰,她是该尽些心。
“一个时候!”
她画的是人体解剖图,将肌肉、血管、脏器分开来画,这并非一日之间便能画得完的,是以她决定本日先画满身图,他日来时再画头颈、四肢、躯干及各脏器的图。
周鸿禄本是江湖游医,先帝当年曾微服下江南,途中遇刺中了毒箭,正赶上周鸿禄,他为先帝解了毒,先帝念之拯救之恩,又忧心御病院中没有解毒圣手,因而便下旨硬将他留在了御病院中奉职,他虽是御药局的院判,但实在管着御药的差事都是御药局的属官们在做,他只专于研讨毒理,常日里也不出诊,唯有宫里亦或朝臣府里有人中毒,才会请他去。
思及此事,暮青当即便起家往外走,寻月杀传信给盛京府,当即查察此事!
巫瑾拂袖进了花厅,“我看你今后是不想来了。”
暮青正想着,忽见巫瑾手腕上有一物在爬动!
巫瑾眸中隐有笑意,提示暮青:“他是毒痴。”
巫瑾拂了拂袖,面色淡然疏离,看向暮青时目光才暖了些,“英睿都督在城中查案,得一药粉,你瞧瞧但是你所配制?如若不是,城中另有何人能配此药?”
暮青进得花厅来,听闻此言面色一沉,“周院判只看了一眼就能如此必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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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府医是郎中,入府前多会颠末严查,擅毒者进不得府中。究其启事,深宅内院的争斗你也晓得。”
“也不是。此中有味药,名为秋水莲,形似睡莲,却全株含毒,尤以其种为甚,服之可见乏力、虚脱、昏倒之症,但此莲剧毒,量稍多便可致人堵塞而亡,是以此药绝非得了软筋散和蒙汗药便可混之而成的,配制此药之人必是晓得毒理的。”
却听巫瑾道:“何需如此费事?你且在此等着,我差人去请周院判来一趟就是了。如如果他,那再费事不过,如若不是,你也可问问他府医之事,对那些人,他比我熟。”
暮青汗颜,“我一返来,城中就有案子,不然是该来看大哥的。”
老者摆摆手,看起来对她不感兴趣,巫瑾说他是毒痴,公然此人只对与毒有关之事感兴趣。
但暮青却没在王府里找见月杀,她问过门童后才得知,月杀出了府,去了乌竹林里。月杀保护在她身边,如无要紧之事毫不会分开,暮青觉出有事,便也出府去了林中。
不过是吃顿饭,巫瑾却很畅怀,说府里的厨子前些日子学做了江南菜,本日恰好做来让她尝尝技术,因而亲身去叮咛了。
巫瑾想了会儿,道:“软筋散在江湖上用的多,盛都城里的药铺里多是按方抓药的郎中,晓得药理,毒理一定知之甚深。御病院里倒是有一人擅毒,此人是御病院御药局的院判,姓周名鸿禄,他喜好研讨毒理,常给外城的一家药铺配制走江湖用的毒药和解药。那家药铺名叫和安堂,与一些走南闯北的镖局有买卖上的来往,传闻周鸿禄给和春堂配制毒药不要银钱,只要镖局带返来的奇毒亦或罕见药材,可谓毒痴,痴于制毒,亦痴于解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