蜜斯如何了?
水声轻悠,伴着忍俊不住的笑声传出窗外,清如山风,甚是动听。
“江南那边人氏?”
阁楼下守着的人闻之却忽而抬头,斜月照见那神情,惊悚如同见鬼。
帐帘儿放着,两人互不相见,暮青却总感觉帐外有道古怪切磋的目光,想起步惜欢到窗前命人打水后,两人在屋里说的话,她冷静转了个身,背对着帐子,闭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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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不想去关外和亲,但或可借狄王妃的身份一用,寻那少年的仇敌缔盟,士族势大,那少年再智谋无双,也不过是仵作出身,江南人氏,在京中无亲无势……
兰儿撇了撇嘴,内心滋味庞大,她们是古水县人氏,古水县附属汴河城,只相距百里,是以三两个月前听府里丫环说的事,她到现在还记得。她记得当时还感觉有缘,可哪能想到会是如许的孽缘?
暮青凌晨时是被吓醒的,她做了个梦。
沈问玉俄然昂首,唇角殷红尚在,眸中幽火却忽变明光,那精光不似久病之人,衬得人顷刻精力了几分。
她已在绝境,无妨一赌。
成了青楼里的妓子?
“这巷子是通向那边的?”
那人智谋无双,但处世冷硬,在朝中树敌很多,只是现在朝顶用得着他,是以事事由着他,但想必想让他死的人也很多。比如说恒王府、司马家,以及那些想将海军都督之职攥在手里的豪姓门阀。朝中并非皆是元党,不过是元相摄政二十年,元党势大,其他人避其锋芒罢了,谁背后里不打小算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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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躺下,月杀便上了阁楼,手里提着热水。
“可不是?府尹大人昨夜命人严守着外城的青楼,不准任何一家青楼把人往外送,哪成想那凶手在内城犯案了!”
梦里,盛都城里连续死了七八个女子,她都未能破案,思来想去,瓶颈在那不射之症上,因而她找到步惜欢,再三要求,要看过程。步惜欢一句话不说,但耳根粉红,算是默许。她将他带入帐中,为他宽衣解带,玉带一松,她心心念念要看,却忽见一只雏燕飞了出来……
盛京府的捕快在府外等着,暮青上了马便往外城去,那捕快吃紧忙忙喊住她,奉告她走错了方向,昨夜的案子在内城!
“传闻是。”
兰儿俯身听着,听后大惊,“怎会?”
狄王妃……
兰儿没敢说出口,忧急焚心。蜜斯若去和亲,她定是陪嫁,狄王残暴,她可不想到了关外沦为那些胡蛮的赏玩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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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为女子,该笑的时候冷着脸,不该笑的事儿笑个没完,是不是女人!
眼下朝中正议着的事只要两件,选后与和亲。
“隔壁胭脂铺里的小二。”郑广齐将人唤了过来,道,“下官已扣问过了,这小二晨起后到巷角小解,发明巷子里死了人。”
那如何才气撤除那人?
这夜,安平侯府的一间小院儿里氛围也很诡异。护院将小院表里围了两重,跨刀立枪,廊下灯笼满挂,照得院子表里灯火透明,比侯府主院儿里的灯火还亮。
怎不会?
房门上着锁,屋里有人,这重兵扼守明显是为防屋里之人逃脱。
“兰儿!”沈问玉打断兰儿,问,“你在府中常与那些丫环小厮闲谈,可曾听过江北海军都督的传闻?”
断崖山上事发那夜起,她和蜜斯就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。那日凌晨,郑大人来了以后命捕快将她们绑入马车带回城中,随后便关进了盛京府的大牢里。郑蜜斯乃郑大人的嫡女,郑大人天然不会善待杀女仇敌,她们吃的是馊食,睡的是湿草,蜜斯身娇体弱,在地牢里住了旬日,几乎去了一条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