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恤银两贪污案现在已破,听闻另有两桩案子,一桩是假勒丹神官案,一桩是相府别院湖底的藏尸案,不知问的是哪桩?
沈明泰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一声,厚着脸皮道:“都督真乃直率之人!早就听闻都督杀敌英勇断案如神,实乃少年英才。鄙人鄙人,有一舍妹,闺名问玉二字,自幼养在江南,温婉似水。听闻都督也是江南人氏,想来一定瞧得上江北女子,鄙人之妹恰是在江南长大,与都督实在是天作之合!她敬慕都督已久,本日求我带来府上,只为见都督一面,不想被都督一眼便看破了身份。现在她但是还等在马车里,如果都督成心,无妨……见一见?”
元修走来暮青身边,负手与她并肩而立,望向花厅外的梨树园景,问:“那么,只能是沈明泰了?”
沈明泰的脾气果然如元修所说,比步惜晟油滑很多,步惜晟来时一句也没跟暮青酬酢过,不过是厥后瞧步惜尘在她手里吃了苦头,才对她驯良些罢了。
沈明泰闻言薄唇微抿,笑道:“相府之意,鄙人怎能猜得透?说来也不怕都督笑话,以沈家现在之势,相府的帖子哪能不接?”
帖子傍晚送入了安平侯府,安平侯世子沈明泰次日早上才来,他也并非一人。
步惜晟亦从未见过暮青这类冷硬的主儿,他比步惜尘年长十岁,这些年却一向被他吆来喝去,好似小厮,本日见他在暮青府上吃了瘪,心中大为痛快,态度便驯良了些,问道:“都督受命查案,如有事查问,但问无妨。”
“不必假笑。”暮青不待他开口便打断了他,大话她没兴趣听,连说都不必说,华侈她的时候。
“你夜里可曾听到过甚么动静?”
暮青却道:“我既然请了世子来府上,所问之事天然与查案有关,世子还是实言相告的好。”
两民气中迷惑重重,只能通过相府别院猜想出暮青想问的应与湖底藏尸案有关,但她已起家送客,两人只能告别。临走前,步惜尘转头看了暮青一眼,那一眼意味重重如迷雾,未待扒开,人已拜别。
“不好说,下帖子吧,人来了便知。”
沈明泰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当时游湖赏荷,我被推入了湖中,当时幼年,受了些惊吓,染了风寒,回府后卧榻疗养了半个月才好。”
“不必有压力。”暮青打断了他的行动,淡声道。“此地并非公堂,世子所言不需画押,直言便是。”
以是,没有票的妞儿们看文就好啦。
听闻这少年行事甚是冷硬,本日在都督府门前一见,几句话便见了其脾气,如许的人应是最直来直去最轻易懂的,但是为何他感觉看不透这少年?
“近,中间只隔了林子,夜深人静时吵得很。”
两人走后,花厅偏屋里转出一人来,恰是元修。
不但看不透,还感觉是她把他给看破了!
沈明泰不知暮青是如何看出来的,他愣了会儿,笑了笑。
沈明泰生硬地坐着,这回不说话,亦不动了,只是望向上首,向下油滑的笑容现出一丝裂缝,百般暗涌聚在眸底,却硬是看不透暮青。
“元隆五年距今已有十四年了,世子为何还记得如此清楚?”暮青问。
“谦公子命人备了衣袍,留我在别院安息了一晚,次日我才回了侯府。”
花厅里,暮青已高坐上首,茶一上来,她便风俗性的开门见山,还是明天问步惜晟的题目,“元隆五年,相府别院办了三日的游湖赏荷园会,世子可曾去过?”
沈明泰顿时怔住。
------题外话------
“每年都有很多,各种项目标,特别是圣上初即位那些年……”话说至此,步惜晟俄然开口,看了步惜尘一眼,果见他幽幽望来,阴沉如蛇。